我醒來,在同一個泛黃的夢裡,
那是我舊時的居所,
浪花撞擊著石頭的臺階,
沒有鳥,唯獨風將竹林分開又合攏,
一條路,延伸至世界的盡頭。
那些因焚香而來的火,此刻藏身於
堂屋最中間的牆壁上,
我從它的門檻越過,貢品已在桌子上擺好,
浪花的泡沫點綴著桌腿和神像。
然而,那無臉的人還是來了,
我看見,她用盡全身力氣
刨開牆角退化的磚頭,缺口
使房子裡的水漲得很高。
我抓住她的手逃離,卻不動,
我聽見河對岸的歡聲,甚至低語,
一些人和他們的影子在另一種叢林裡嬉戲,
那是別人的幸福,永遠是他者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