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手冰冷,像被遺棄的孩子一樣,
是的,夜將僅剩的溫度帶走了,
燈光蒼白得像失血過多的
什麼也點綴不了的趨於死的臉。
我對你說話,僅一句,
我們就在分叉口作別了遠處
低窪的陷阱裡拱起天穹的黑山羊,
——無辜的臉在此刻,
與血色的音符親近。是的,
那些跳動的塘鯴將此刻攪動得亂七八糟,
抓撓的血痕留下不可癒合的傷疤,
暗示著什麼?就像高處的
雲層裡陡然炸響的雷聲
預言暴風雨就要來了。
隨後,我起身,來到樹和石頭中間,
這裡沒有燈,風也繞道而行,
只有一扇樹葉的門,孤零零的,
看啊,燈,依次熄滅,
門檻驟然失明,
暗示著這夜,漫長,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