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這首叫浪淘沙-望海。”
說罷邢承恩就背了起來,“蜃闕半模糊,踏浪驚呼。任將蠡測笑江湖。沐日光華還浴月,我欲乘桴。
釣得六鱉無。竿拂珊瑚。桑田清淺問麻姑。水氣浮天天接水,那是蓬壺。”
對不住了納蘭兄,要不是小藝面板給的答案,自己還真記不住。
邢承恩剛抄完詩,小美女就在一邊拍手叫好,“公子好棒!好詩好詩!”
“你倒是給公子說說這詩好在那裡?”
“嗯,在奴婢這裡只知道陰陽調和啦,公子做的詩就是最好的,哎呀,奴婢得趕緊寫下來,要不一會兒忘記了,公子這詞還是金姐姐點評吧。”
“嗯?”邢承恩疑惑裡一下才反應過來,感情這李允兒是個水貨,估計這金智善才是懂詩詞的。
轉頭看過去,金智善見狀忙說:“公子還說自己愚鈍,這詞用的神話傳說和成語典故,擷來《漢書》、《莊子》、《列子》、《論語》、《神仙傳》以及前賢詩句,融匯貫通,古為今用,不見斧鑿之痕,奴婢拜服。”
“獻醜了,我也不知道這詞這麼好,就是念著玩的。”
“呃…”看著金姐姐想要敲自己的模樣,邢承恩笑了,這叫啥?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金智善見公子露出這般憊懶的樣子一下笑了,看見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下有了人間煙火氣,真好。
原先金智善挺看不上李允兒的手段的,太直白落了下乘。
什麼用腳蹭腿啊,什麼喂水果啊,什麼猜猜我是誰之類的。
不分尊卑也就罷了,簡直不知廉恥。
早就知道這妖女沒有什麼道德底線,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連陰陽調和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可現在突然看見公子煙火氣的一面,自己覺得都無所謂了。
她能有機會重新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全拜公子所賜。
這輩子就將性命交給他吧。
要不自己也試試?
“公子說是就是吧,只要公子開心就好。”
“呃…”現世報來的快,邢承恩也被噎住了。
金智善就像朵品行高潔的蓮花,從淤泥之中成長卻不失本心,不像後世的白蓮花,身似白蓮心裡卻是爛泥,愛蓮說裡的出淤泥而不染全被這些偽白蓮花給毀了。
“為什麼這麼嚴肅?開心點不好嗎?”
“在有些人的生活環境中,連開心都是種奢望呢?”
邢承恩聞言,看著金智善,緩慢開口道:“為了活著,不得不按照別人喜歡的方式來塑造自己,直到某一天,再也找不到自己原來的樣子,是嗎?”
金智善聽見這句話竟然是從他口中說出,不敢置信,一時間耳畔都是嗡嗡作響,整個大腦一片空白,瞬間彷彿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是懂自己的。
突然有一隻手猛地攥住自己的手腕,溫暖著聲音響起,“你以為自己的人生是一場悲劇,讓我告訴你你錯了,因為遇見了我,你的人生將是一場喜劇。”
金智善連忙抽手後撤,“少爺尊貴之身,怎麼會理解奴婢生活環境的黑暗殘忍?拖少爺的福氣,奴婢如今已經脫離苦海,只盼安安靜靜看著少爺就好。”
“尊貴?我不過只是家族旁枝罷了,因為孟浪說錯了話,被官家斷了科舉之路,讓我來當團練使,你可知在宋朝這就只能等死了。
家族也因此將我從族譜中剔除,幸有王進等人還忠心於我,才在這琉求開創基業,於黑暗中尋求光明。
我所有的不忿,所有悲痛就只能埋藏在這波濤之下,可是官家可曾想過,這波濤洶湧澎湃,也會有翻覆之禍?”
金智善聽到他低沉又冰冷無情的話語傳入自己耳中,卻像一道驚雷炸響,她的理智瞬間被他的話炸得七零八落。
“主君慎言!”
王進在邊上聽見了邢承恩的話急忙打斷,這有些話不好亂說也不好亂聽的。
“一時失態,妄言了,多謝王大哥,原先在家族宴會就妄言吃了教訓落得如此,卻不記教訓,實在是該死啊!”
邢承恩轉身看了下週圍,幸好身邊只有王進和金智善,其他人都沒聽見。
“此話到此為止,不要傳出去!”
“是。”慌亂的金智善點頭應是。
王進卻行了一禮,鄭重說道:“主君胸有天下,如真有那麼一日,進願陪大人去問上一問!”
邢承恩卻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