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帶著成陽縣逃出的官民在柳雲的邀請下站在一旁觀禮。
一開始他們還沒覺得有什麼,到最後,隨著幾個文官宣讀陣亡軍士的撫卹數量,他們都是瞪大了雙眼。
足足五十兩白銀,而且家屬三年內每月還有糧米可以領取,雖然不多,還那是糧食!現在又是大旱,糧食有多珍貴,眾人心中都是清楚。
而白銀之事被他們放在了腦後,在他們認知裡,撫卹這個東西就是說說而已,真沒有見過有哪個官軍家屬領到過的。
但是接下來柳雲的舉動徹底擊碎了他們的世界觀。
柳雲在親兵的護衛下,親自上臺給那些陣亡軍士的家屬發放白銀,而且盤中白銀清晰可見,根本沒有遮攔。
還有文官在一旁宣讀陣亡軍士立下的功勞,楊文親眼看見一戶軍士家屬領取了約摸二百兩白銀。
天啊,楊文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可是二百兩白銀,一戶人家只要不出現敗家子這樣的奇葩子弟。
這二百兩足夠他們舒舒服服生活一輩子還有結餘。
雖然現在物價比不上以前了,漲的非常厲害,但就按照幽雲州糧價一石糧食三兩白銀算。
這二百兩白銀可買六七十石糧食,足夠一人吃上近二十年之久。
當然,領取二百兩白銀的家屬只有這一戶,大多數軍士家屬只領取了五十兩撫卹金。
偶爾出現有功勞宣讀的,可能會多一些。
楊文現在感覺柳雲就是一個敗家子,白銀就這樣揮灑出去了,這些白銀要是用來裝備軍士們,那可以配備多少軍隊。
不過楊文突然想起,好像定遠軍軍士確實十分有錢,個個都是身披鐵甲,身上武器也五花八門的。
除了主武器長槍,弩,刀盾外,還有標槍飛斧鐵骨朵,手弩旌旗,而那些軍官還會準備鈍器。
楊文陷入深深的沉思,自己身上的甲冑武器好像都比不過定遠軍軍內的小旗官。
“看來帶著兄弟們投奔柳大人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楊文也是大感安慰,觀完葬禮後,楊文心中感覺有一股很強的歸屬感,當兵吃糧,能受到如此待遇,死也值了!
不過楊文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他看到被葬下的軍士除去甲冑外,身上戰服主武器齊聚,都是隨著軍士遺體一齊葬下。
楊文心中抓狂,雖然這些軍士都是英雄,但這可都是錢,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柳大人對手下軍士可真好。”
楊文身邊的親兵酸溜溜道,他眼中對於參加定遠軍充滿了嚮往。
現在他們都是孤家寡人了,家中老小早就死在了成陽縣城防戰內,他們沒有別的心思,就是上陣殺敵!
不過,若是能依靠軍功受到賞賜,自己再尋一個續絃之人也是可以的,畢竟逝者已逝,生者還得好好活著。
“是啊,若是吾等家人生活在柳大人治下就好了。”
楊文眼角溼潤,他柔弱的妻子,他還未成年的兒子以及他的父母,都戰死在了成陽縣城頭上。
楊文親眼看著自己父母抱著叛軍跳下城去,但他沒有動作,他知道,自己不能動搖。
他是主將,他動搖了,全軍軍心就散了,堅持守城那麼久,也就成了浮雲。
事實證明,他的堅持是對的,官軍大部趕到了,擊潰了叛軍,只是成陽縣也只剩下他們這些人了。
“沒事,大人,咱們不是還活著嗎,咱們得給成陽縣留點種。”
“成陽縣百姓可以死,但成陽縣父老百姓的精神不能亡!”
楊文親兵抹著眼淚勸慰眾人,成陽縣百姓錚錚鐵骨縱使天雷也無法消散!
……
主持完葬禮儀式,柳雲給那些陣亡軍士敬了香後在親兵護衛下出了烈士陵園。
楊文已經領人在外等待。
“柳大人,不知下官等人何時可以前去軍營報道?”
楊文行禮詢問道。
“楊把總,我定遠軍軍士中,基本都已經娶親成家,你等可明白本官的意思?”
“而未娶親成家的,大多是我定遠城軍壯,除非有特別過人之處,不然未娶親者很難被選入我定遠軍軍士中。”
柳雲笑吟吟的看著眾人。
定遠城軍事力量分為兩種,一種是脫產軍人,稱為軍士。
另一種是軍戶子弟,每一個軍戶中選出一名適齡青壯編入軍內,稱為軍壯,他們是屯田兵的存在。
軍士挑選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