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是躁亂的開始,黑暗助長恐懼的滋生。在這樣的環境下,海底就顯得格外壓抑。看不到希望的前路,一點點消磨少女的意志。
從訊號消失的那一刻起,劉曉楓的死亡就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她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相信這所謂的事實。
她的世界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就在完工的前夕,那最核心的部分卻突然崩塌,她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在封魔死域之外,一道倩影快速掠過海面。
空氣中瀰漫的“無主源質”如臨大敵,還未接近就以散去,為其讓出一條“路”。
半個時辰後,藍蝶的飛艇開始因為水壓變得失控。飛艇已然到達了極限,系統中的九音勸誡著藍蝶。
她雙眸黯淡,言表呆滯,睫羽下垂,毫不在乎地將飛艇開向更深處。
飛艇的外殼凹陷,立場結界也開始出現裂痕。就在飛艇到達極限時白鶴及時趕到,將“送死”的藍蝶撈出。
她輕鬆在飛船上方撕開個缺口,從那裡到達藍蝶身旁。
“你到底在……”想什麼?
質問的話只說到一半,在看到藍蝶那生無可戀的側顏時,揪心的痛讓她止住了話。
藍蝶緩緩轉過頭,日漸豐富的情感已經蕩然無存,就像從未存在一般。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打溼了白鶴送她的新衣。
“去找靈蛇吧。若是他還活著,靈蛇一定會給你指引。”白鶴低下了頭,攥緊的拳頭垂在身側。
“……靈……蛇……”
藍蝶艱難吐出兩個字,然後機械地轉身輸入座標。
白鶴在飛艇駛離之前離去,漂浮在半空的她目送著藍蝶離去。
在藍蝶徹底消失的瞬間,強大的靈壓席捲了海域的每一個角落。這突如其來的恐懼氣息讓這片海域為知震顫,窒息使得殘存的孽炁失去意識,紛紛浮上水面。
白鶴沒有管那些怪物,而是飛上了雲霄。
在那黑雲之間,共有七人互相對峙。他們每個人都傷痕累累,這說明先前發生了激戰,直到白鶴釋放靈壓。
一個老人躬著腰,面色慘白地說:“那是什麼?”
“嘖,先前的感知果然沒錯,我們的‘源場’被打亂了。”與老人在對立面的中年女人如此說道。
“源場”是大量“無主之源”混入空間導致,一般是戰鬥殘留的標誌。雜亂無序是它的特點,如果有什麼使得它發生改變,那就說明對方比“源場”的“源頭”要強得多。
“呦,不錯嘛,都撐過了我的‘喪魂’。讓我來數數,一、二、三……七……”慢慢從七人中間浮上來的白鶴笑意盈盈,雙手拍在胸口前,說道:“真是有趣呢,那麼有誰來說說,你們在這裡幹嘛呢?”
濃烈的殺氣將七人全部逼退。
一個男人受不了轉身飛逃。
白鶴伸出右手,輕輕一握。正在逃跑的男人突然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擠壓,致使全身骨頭都被粉碎,鮮血猶如泉湧。
隨著白鶴的手放下,男人的屍體極速墜下。
白鶴此番完全震懾住其餘六人,讓他們再無逃跑的念頭。
“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嗎?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白鶴再次開口。
六人並沒有貿然開口,他們很清楚若是惹得眼前女子不快會有什麼下場。
半晌也並未有人說半句。
“唉。”
白鶴簡單一甩手,她身側的男人瞬間炸開,飛濺的血液與她眼底那抹緋紅遙相呼應。
若非天生紅眸者,只有三種情況會出現此性狀:眼部神經受到損傷、殺氣侵染以及極其憤怒。
白鶴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卷著髮絲,如同嘲弄一般地說道:“哎呀,一不小心暴露了呢,那就陪我玩玩吧,反正只需要一個活口就夠了。”
話音未落,剩餘五人的起手式已經準備完畢,下一秒手段齊出的攻擊就已經擊中了白鶴。
“打敗她了嗎?”老人喘著粗氣,目光死盯著攻擊所產生的煙霧。
“天災”之所以稱為天災,無論是其中的天還是災就都已經不是凡人所能瞻仰的了。
煙霧散盡,白鶴不僅毫髮無傷,還直接無視五人與靈蛇打起了電話。但因為此處磁場的特殊,她並沒有如願,試了幾次就放棄了。
而在這期間,五人並沒有停止攻擊。但是那些術式都只是停留在白鶴身後,並未擊中她。
“看來你們也就這樣了。”白鶴戲謔地掃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