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記者圍堵,走也走不了,官莫北又將問題拋給她,藍採萍知道她根本躲不過去。
她當然明白官莫北想讓她講什麼,深吸一口氣,認命一般,緩緩開口。
“不錯,我與官莫北沒有血緣關係,我是他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當年他的父母是隱婚,所以外界並不清楚。”
“所以官總並不是如傳言中說的那樣是私生子?”
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記者問出這句話,身邊的保鏢剛想把那個人揪出來,就看到官莫北使了個眼色,保鏢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藍採萍悽然一笑,他安排得時機真巧妙,在這個時候丟擲這種問題,只要她答了,之前種種關於他身份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可是她又不得不答。
“官莫北的父母是合法夫妻,他是官家的長子長孫,也是官氏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此話一出,官莫北鬧騰這一晚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保鏢得到示意衝了過來,攔住還想繼續採訪的記者,擠出一條路來。
官莫北帶著藍採萍快速離開,透過VIp通道來到停機坪。
偌大的停機坪,空蕩蕩的,藍採萍環視一圈,卻不見藍宋的身影。
官莫北像終於了結了一樁心事般,整個人難得地鬆弛下來,慢條斯理道:“不用找了,他不在這裡。”
“你把他藏哪裡去了?官莫北,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樣?”
官莫北見她居然問出這種蠢問題,淡淡一笑,反問道:“藍姨,你想母子團聚,可我呢?”
他也有媽媽,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陣微風吹來,明明是溫熱的風,藍採萍卻感受到滲人的涼意。
是啊,官莫北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好,我可以不帶他走,但能不能再讓我見他一面?當我求你。”
藍採萍心如死灰,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知道自己這次離開可能再也回不來,後半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兒子。
官莫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在看一隻路邊的螞蟻,“藍姨,你好好的,總有與兒子相聚的那一天,或許這一天並不遠。”
藍採萍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只能往最壞的方面想,臉色驟變,蒼白如紙。
“你,你sha了他?你sha了他!是不是?你快告訴我是不是?”
她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指甲死死摳住地面,眼神渙散,乾嚎卻又看不見眼淚。
頹喪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豪門夫人的派頭。
官莫北彎下腰,冷然道:“sha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像二叔那樣活著不好嗎?”
他伸手去扶藍採萍起來,在外人看來又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藍採萍搖著頭,哭都哭不出來,甩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道:“官莫北,我早知你狠毒,可是藍宋就算是你二叔的孩子,他也是你弟弟!”
二叔被他流放到那暗無天日的地方,現在他居然也這樣對付自己的堂弟。
官莫北看她居然打出親情牌,怒極反笑。
“你和二叔當年將我賣掉,後來又幾次三番想加害於我,那時可曾想過我也是二叔的親侄子?”
一番話問得藍採萍啞口無言,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要不是後來官老爺子把他接到老宅裡去住,派保鏢日夜保護著,讓他們沒機會下手,也不至於讓他活著長大又順利接手官氏。
半晌,她強撐著站起來,捋了捋散亂的頭髮,只要他們都還活著,總有重聚之日,她還不能倒下。
“以後這世界上不會再有官夫人了,官莫北,你自己應付得來嗎?”她居然像關心晚輩一樣的叮囑,模樣怪異。
官莫北自然懂她的意思。
今天這新聞一出,官氏集團就會深陷輿論漩渦,各種猜想紛至沓來,如果沒有她出面解釋,勢必會對官氏造成不小的負面影響。
“所以,藍姨,這還要你多費心啊,療養間隙多拍些影片放在集團官網上,別人自然就不會懷疑什麼了,你說呢?”
官莫北笑得光風霽月,誰又能想到他這麼優越的皮相下藏著那麼深的心思!
步步為營,每一步都算計好了,甚至還留有後手。
藍採萍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不讓她帶藍宋走,有了這個牽絆,就算她在國外也照樣要聽他吩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