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阿夫塞來說是件好事。石堆現在已經夠高的了。他叮叮哐哐地爬上石堆。石塊有的凹凸不平,有的光滑圓潤——或者是因為雨水的沖刷,或者是由於石塊之間的衝撞磨損,以及恐龍爪子的抓扒。他的手臂努力向上抓著,後腳儘可能踩實,以穩住全身重量。他儘可能快地爬過鬆動的地方。石堆不堪他身體的重負,嘩啦啦晃動著。阿夫塞已經有一千日沒有幹過這樣的體力活了。他背的那個大揹包也沒起到好作用,鏟嘴皮做的揹帶深深勒進他的雙肩。
阿夫塞懷疑到底有多少人真正爬到了石堆頂端。這個高度令他頭暈目眩。可憐的迪博怎麼辦?那個胖乎乎的迪博?他能爬上去嗎?他是不是已經不好意思地躲起來了呢?
阿夫塞所在的地方是近岸的一座低矮山坡。這座小山擋住了由東向西不停吹過來的冷風。在這裡,撲面而來的寒風充分證明:“陸地”正在“大河”上快速行駛。風吹著阿夫塞的面板,冰冷刺骨。他剛才都快熱死了,本希望風可以讓人涼快些。可恰恰相反,砭人肌膚的冷風讓他覺得更難受了。
斜著向上看去,遠遠的上方就是石堆頂端,以及頂上的“獵手聖壇”。
從遠處看,聖壇顯得很小,只是一個簡單的框架,像沒完工的木頭建築。為了往上爬,阿夫塞用腳掌踩碎岩石,尋找穩當可靠的支撐點。過了好久,聖壇彷彿還是那麼遙遠。終於,他聽到了風吹過灰色木頭架子發出的呼嘯聲。阿夫塞拼盡最後一絲氣力,爬上錐形石堆的頂部。
太陽在不斷脹大、變暗,最後落在聖壇後面。他面前的岩石也隨之映上聖壇那網格狀的影子。聖壇的大梁奇怪地彎曲著,在微弱的陽光中變成了深紫色。阿夫塞站起來,鬆了鬆背上的包,吃力地走近聖壇。
他精疲力竭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為了站得更穩,他抓住聖壇的樑柱。這是一根短短的、末端呈球形的圓柱。他的鼻孔沾滿砂子;腳掌流著血;膝蓋和尾巴都被擦傷了;殼質的爪骨鞘也因為爬磨掉下許多碎屑。
樑柱又硬又冷,在逐漸消黯淡下去的暮色中閃閃發光,這是因為塗抹了松香的緣故。阿夫塞退後幾步,這樣可以更好地看看這座聖壇。它並不十分巨大:只有二十步長,十步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