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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了揮手,示意莫輝把屍體蓋上。
從事刑警工作十多年,這樣的場面其實早已是家常便飯,甚至有許多更讓人慘不忍睹的現場也沒有讓我像此刻這樣難過,但是現在眼前的死者卻是我多年的朋友,是我的同事!
我定了定神,走到蕭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見他正在擦眼淚。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這些年來他一直很器重林原,一直在重點培養他。工作上他是林原的上司和老師,私下當他如同自己的兄弟一般,可現在……
“蕭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又何嘗不難過。不過目前我們應該儘快查清一切,你也不希望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蕭強回過頭來,長長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你說的對,我會重新好好地再對現場進行一次勘察。”
我笑了笑,“你不虧是我的好搭檔,非常明白我的心意。”
蕭強也笑了,“你也同樣瞭解我,沒有當眾指責我因為情緒波動而影響工作的失誤。”
我又一次回過頭看了看林原,隨即問道:“是誰發現的屍體?”
“是鬱蘭。”蕭強答道。
“我先去找她錄下口供,這裡就交給你了。儘快把現場勘察報告和屍檢報告給我。”
part 3。
當我和莫輝走進書房的時候,鬱蘭正坐在寫字檯前的轉椅上傷心地哭泣。我並沒有去安慰她,我知道現在任何安慰的話語都不會有一點作用,只有讓她更加傷心。
我讓莫輝給她倒了杯水,然後開始了漫長地等待,等待眼前這個傷心的女人平靜下來。
鬱蘭,一年前和林原相識,任教於林原曾經就讀的那所高校,心理學講師。據林原介紹,她從小父母雙亡,是個孤兒,三年前從江南來到北方。雖然她比林原大了三歲,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林原能夠有她這樣的紅粉知己是一段非常美滿的姻緣。她是一個成熟、體貼和美麗的女人,她的身上無時無刻都顯露出一種高貴、素雅的氣質。這樣的女人幾乎是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從林原第一次帶她來見我一直到在之後的接觸中,我都不敢多看這個女人兩眼,我害怕她的那種氣質會讓我不能自拔。我甚至產生過這樣一種錯覺,那就是當我看著她的眼睛時,會不由自主地認為我似乎曾經與她相識,在穿越了無數段時間隧道後在這個時代相遇。
現在,我卻不得不坐在這個令我著迷卻又是我朋友未婚妻的女人面前看著她悲傷地抽泣。而莫輝已經從褲兜裡掏出了筆記本和筆,等待著問訊的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莫輝似乎等得有些煩躁,不停地轉動著他手中的筆。一個失手,筆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鬱蘭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當莫輝手中的筆落到地上發出聲響的一瞬間,她已經明白我們要做什麼了。
鬱蘭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慢慢抬起頭來,抽泣著說道:“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我看了一眼莫輝,他已將筆拾起做好了開始記錄的準備。
“鬱蘭,我們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林原的屍體的?”我在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下,開始將話切入正題。
鬱蘭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我道:“一個半小時前吧。今天我只有兩節課,想著下午家裡要裝電話,所以就提前回來了,誰知道一進臥室就看到……”她又一次哽咽了起來。
“你最後一次見林原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在學院外的一家餐館吃的晚飯,之後因為我晚上還有課,而他也要加班,吃完飯後我們就在學院門口分手了。”
“這麼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過?”
“是的,學院離這裡並不近,我下課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而今天早晨一、二節又有課,所以我就在宿舍裡過了一夜。”
“那麼最近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林原是不是有些異常?”
“異常?”鬱蘭似乎並不太理解我所說的異常是怎麼回事。
“就是他最近這段時間是否有些與以往不太一樣的讓人不容易理解的行為,或者是看起來有心事。”我解釋道。
鬱蘭思索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道:“有。最近這段時間他經常很晚才回來,有時整晚不回家,一心撲在他的實驗上。”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實驗?他有和你說過是什麼實驗嗎?”
鬱蘭搖了搖頭道:“沒有,他甚至連他的實驗筆記也不願意讓我看。為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