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不過,也許是催眠!”鬱蘭說。
“催眠?”
“是的,催眠可以讓人忘掉一些事,也可以讓人產生一種錯誤的認識,對沒有發生過的事認為是發生過的,這完全在於施加催眠的人是怎麼誘導對方的。莫輝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大腦的意識是在活動的,在這種情況下,人沒有心理防範意識,很容易被深度催眠。”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謝謝你的指點,那我先告辭了。”
part 3。
是誰對莫輝施加了催眠?我反覆核對著住院部的病人探訪名單,但是除了他的家人外,就只有我和蕭強的名字。蕭強和我是今天才來的,而莫輝的家人不可能是那個施加催眠的人,難道是——醫生?
同一家醫院,從哥佈雷魯到催眠,如果是醫生做的話,那會比別人做這些事減低很多難度。
我排徊在莫輝的病房前,從護士到每一位與他有過接觸的醫生一個一個的在大腦裡羅列出來。從剛才與值班室的值班醫生的閒談時瞭解到,負責莫輝的大夫一共三人,而接觸他的護士卻有很多了,按照輪班負責,不能確定,誰都有這個嫌疑。於是我從醫務公示欄上把所有的護士名字都抄了下來,準備對這些人都做一個詳細地調查。
進行完這項工作後,我推門走進了莫輝的病房。他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已經睡著了。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莫輝,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你也一定會恢復健康。”我輕輕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便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我,但是這次卻讓人更加感到意外,他沒有了早上的那種驚恐,相反卻對我笑了笑了,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來不及多想,也衝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莫輝那隻吊著點滴的手輕輕抬了起來,指了指他床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來。
我坐了下來,隨便問候了他幾句,但是他現在還說不了話,僅僅只能以點頭和搖頭來回答。
“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人襲擊了你?”我把問題轉向關鍵,而這個時候莫輝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帶著一絲驚恐和憤怒。
“你還說不了話,這樣吧,我來猜,猜對了,你就點頭,猜錯了你就搖頭,還和剛才一樣。”我對他說。
莫輝點了點頭。
“襲擊你的是一個女人?”
莫輝點頭。
“刺入你喉嚨的是一把鋒利的小刀?”
他搖了搖頭,然後抬起一隻手,向我伸出了一隻手指。
“手?”
他再次點頭,然後又搖頭。接著把那隻手放到了床頭櫃上,輕輕地用手指敲打著床頭櫃。
“指甲?”
莫輝又一次點頭。
“你有沒有看清她的樣子?”
又一次點頭。
我迫不及待地開啟了手裡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姚夢雪生前的照片問道:“是不是她?那個躺在棺材裡的女屍?”
莫輝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放到了床上。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過幾天等你能說話了,我再來看你,順便還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助。你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後,我立即給鬱蘭打了電話,將莫輝剛才的那些反應告訴了她。鬱蘭很是驚訝,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電話裡她告訴我被深度催眠的人是不可能那麼快就恢復正常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有這種表現?鬱蘭說得等他能說話時才能知道,她需要對莫輝做一個心理評估。
剛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和尚走進了病房。
那個女人我認識,是莫輝的母親,她為什麼帶了個和尚進去?我好奇地站在走廊裡等待著她的出來。
大約三十分鐘後,莫輝的母親將和尚送了出來,並一口一聲謝謝,一副虔誠的樣子。和尚從化緣袋裡拿出一張東西交到她的手中,似乎像是一道符紙,對她說:“把這個東西貼在他的床頭。”
和尚走後,我叫住了莫輝的母親。
“您好,您是莫輝的母親吧。”
她看了看我,一臉緊張和疑惑,“你是?”
“我是他的隊長,陳一銘。”
“哦,是陳隊長啊,快進來坐吧。”
“不用了,我剛去看過他,不要打擾他了,他需要多休息,我只是想問你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