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貪,何必要從高恆鹽稅中取利?高恆行業不檢,好色的事人盡皆知,無品之人何事不可為?竇某彈劾他也不為捕風捉影,臣以為此折可以留中不發,著刑部、大理寺派員查實之後,分別處分為好。”
“刑部大理寺這些人能查實了這幾位大員?”乾隆冷冷說道:“只怕難!……留中不發可以,但高恆在揚州花天酒地胡作非為似乎不假。你來擬旨,嗯……據揚州地方官紳輿情得知,都鹽運使高恆貪婪荒淫,行為卑汙。著即革去本身一切職銜,回京待勘!——你不剝掉他的老虎皮,誰敢動他這位國舅爺?”
紀昀驀地出了一身冷汗,前天在船上,乾隆見高恆“整頓鹽務”的摺子,還欣然硃批獎贊“條理清晰,不負朕望,有此勳戚,國之瑰寶”,不到二十四個時辰,輕輕一張詔書,高恆已身在不測之禍中,宦海浮沉,如此令人驚心!他自覺方才的話還不愜聖意,心頭更是亂緒難理,提筆援墨都有點手忙腳亂,墨汁漏筆滴下,忙用手接了,暗自慶幸:險些汙了詔書麻紙!
“作了軍機大臣,還這麼毛手毛腳?”乾隆笑道:“你的話並無錯誤,我也信得及鄂善。還有莊有恭、李侍堯,都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