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2 / 4)

小說:乾隆皇帝 作者:雙曲線

熱鍋螞蟻,這時刻誰敢不聽醫囑?”靳文魁道:“紅中!——於是趕緊井裡拔來涼水。正是熱天,產婦憋得渾身是汗,涼水猛的一激,那孩子呱呱墜地,是個十二斤重的大胖小子——葉天士洗完臉趕到,一家子已經歡天喜地,張著彩燈,萬響鞭炮響得開鍋稀粥似的,老老少少幾十口子出來迎他——黃家雖說也有幾個公子,太太正嫡膝下荒涼。他一進黃家,滿門都拿他當爺敬——就這麼出了名,那年他才十七歲。”

眾人聽他是這樣發跡,想想都覺笑不可遏。靳文魁道:“說也奇,打那起,尋他看病的,看一個好一個,越發名聲大了。他自己知道那是緣分,不是本領,悄悄發憤,什麼《傷寒》《金匾》《本草》暗地攻讀,參酌印證著給人治病,有疑難雜症奇怪病症的,甚至不收醫藥費——名聲也有了,本事也學成了。上回太醫院的賀東籬醫正和他談了三天,下來跟我說:”這是真正命世奇才‘——醫生,我是不敢亂薦的。這種事,拿著小命鬧著玩兒麼?“

“他既精小兒科、會治痘疹天花,這招鮮就吃遍天。”高恆笑道,“皇后娘娘兩胎阿哥都是天花上薨了,如今——”他壓低了嗓門兒,“如今幾個阿哥都還沒出花兒。新封的一個睞主兒也懷了胎,託傅恆夫人找人算,傅恆夫人在北京給她找人,又寫信給尹元長夫人託人,在南京算,尋了個毛先兒拆字,出了個‘九’字問兒子。先生說九字陽極之數,是個男胎,似兄而不成兄,前面有兄長沒有成人。又說孕婦不是正配,因為九字似‘元’而非‘元’,還說似凡而非凡,乃是不凡之子。還叫防著家人里人——”他更壓低了嗓門“防著小人使壞害這孩子——因為‘九’字加室字頭為‘宄’,外奸內宄。宮裡妒忌這種事多了,不是也說中了?”

眾人都停了牌,入神聽他說。包永強是知底的,原還疑心‘毛先兒’是劉墉,此時倒釋了懷。薛白卻道:“這先兒真神了——他沒說能保住這孩子不能?”

“繼善夫人多精明的人,哪能不問呢?”高恆向薛白丟個眉眼笑道,“毛先兒說‘九’字是‘完’字底,一定能保全的。”他推倒了牌,對裴興仁道:“你兩個代我去訪望一下葉天士,他不是愛抽阿芙蓉膏麼?先弄幾兩給他。三天後叫他隨我坐船一起金陵去。告訴他,金鉷那裡查禁的鴉片堆著一庫屋子,有他抽的。”又道:“你們該吃點東西,好去辦正事兒了。”裴靳二人哪裡肯再吃東西,都站起來躬身辭行,吩咐阿紅雲碧“好生伏侍”笑著去了。

包永強見只剩下這四個男女,知道自己礙眼,聽了這麼多宮闈秘聞,也想早點回傍花後村述說回報易瑛。見天色暗下來,吩咐高燒絳蠟,多備果點,陪著高恆等人用了茶點,便笑著告辭:“碼頭盤帳,夥計店東容易鬧生分,小的得先走一步了——爺下錨起帆到南京,我再設酒餞行。”高恆巴不得他這一辭,笑著起身,執手說道:“這裡留幾個學戲孩子伏侍就成了,生受你辛苦花錢。從今就是相識朋友,我來揚州找你。你去北京只管找我!”葛氏卻有點厭這個色中餓鬼高恆,笑道:“你只管去。他們打牌,我帶著孩子們在臺後聽招呼就是了。”

高恆的心思卻不在打牌上,眼見屋裡三個女人,薛白娘子雲鬢半偏,笑暈嬌羞;阿紅眄睇流盼腰身倩纖,雲碧酥胸一抹、皓白如雪,燈下看美人,但覺神昏心搖令人不能自持。四個人四雙手洗著牌,滿桌的牌像一推出網的鮮蝦般活蹦亂跳。手和手之間無意有意觸控碰撞,桌子底下八隻腳也都探來觸去。高恆隨手抽牌出著,說道:“你們聽沒聽說過,南京莫愁湖駐軍,兩個綠營管帶的事?”阿紅和雲碧都笑著搖頭,薛白說道:“我們平頭百姓,大人們的事怎麼知道?”

“兩個管帶都是遊擊。”高恆貪心不足地用腳在桌下胡觸亂摸索,對三個已被撩得面紅耳熱情慾牽動的女人道,“晚上看《鳳求凰》‘琴挑’戲,各自誇說自己的三個姨太太,怎麼會疼人,會體貼能溫柔。吹噓自己精神健旺,能整夜鏖戰,弄得群芳凋謝,真真實實的硬功夫。我權且不說他們名字,就叫甲乙吧——甲說他渾名叫‘賽謬毒’,襠裡那活兒賽過驢腎粗,挺起來好似小肉棒槌,女人沾身就筋軟骨酥。乙說他渾名兒‘真如意’,惹翻了挺身而起,不刺秦王,西入咸陽刺敗阿房宮三千佳麗,插進磨盤眼兒裡能把磨盤挑起來……”

三個女的都是風流場裡的領袖,這番話聽得她們心頭弼弼直跳,佯羞詐臊地搓衣角蹲蹭尖兒。阿紅啐道,“男人們好惡心人麼,灌醉了就滿口胡侵……”雲碧指尖撥拉著牌,嬌嗔道:“高爺跟我們說這些……也忒不斯文的了……”

“你們看那些個讀書道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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