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生,讓他幫我把我娘子找回來了,別人我信不著,他劉特助手眼通天,這事……他肯定能辦得到!”
我看也不看那個副都統一眼,一邊喝著一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是,玖爺的話,鄙人一定帶到,但鄙人也請玖爺三思而行,請以國家為重,勿要兒女情長!”
對面的人死板著一張臉,像誰家教堂裡的傳教士一家,可我梅玖信得不是這個道。——我是寧負如來不負君。
“我兒女情長不情長的,不用你操心了,你幫我把話帶到就行了,劉元朔瞭解我,他知道我能怎麼辦!好了,你也忙一天了,休息去吧,明天早上晨時準時動身,開赴隨山!”
送走那位副都統,屋裡就只剩下我、雍墨問和木瓜了。雍墨問躺在床裡,木瓜垂首站在床頭處,已經離開宮裡一段時間了,木瓜的站姿仍是宮裡教育出來的那種,謙卑而恭順。
我把地圖疊好放到了內衣裡側,也坐到床上。我還沒等開口,雍墨問便先問道:“玖爺,可以講給墨問聽了嗎?”
我印象裡雍墨問鮮少有這般急切地時候,看他此時的樣子,他是極不安的。
“墨問,你是皇后——也就是當今的太后,所生的龍鳳胎中的一個,當今的鳳祥公主和你是一胎所生,你比他早出生一刻,是他的哥哥,你們肩頭的胎記都是一樣的,你母親把你的那處胎記順形紋成了紅梅狀,把小公主的那側胎記紋成了薔薇,盼著你可以擁有一副帝王傲骨,也許就是她的這個舉動給你引來了災禍,你出生第八天,被人偷走,送到奴隸營中,你六歲時,被你的母后所迫害而淪落在外的哥哥慕千秋看到,他把你買回了寂寥宮,……”
“不……玖爺,你在開墨問的玩笑,是嗎?你說的這些話都是謊話,對嗎?這……這不是真的……”
我才只說了一個開頭,就被雍墨問打斷了,他墨眸中閃出了驚惶恐懼的顏色,一張臉蒼白如紙。
也不怪他會有如此表現,我若是經歷了他的這般苦痛,最後得知自己本應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中龍鳳,我怕是還不如他呢!
“墨問,我說得都是真的,木瓜可以做證,木瓜,你仔細看一看,這張臉眼熟嗎?”
我抬起手慢慢地托起雍墨問的那張早已經是淚水的臉,撩拔開遮在上面的長髮,讓站在一旁的木瓜看。
“嗯……眼熟……主子,你要是不說,奴才還想不起來,你這麼一說,奴才也覺得這張臉和小公主的太近相像了,不,不只是想像,要是沒有那兩道疤,簡直是一模一樣了!”
木瓜抬起右手拾指,指著雍墨問的臉,聲音顫抖地說著。
木瓜雖然沒有近身侍候過小公主鳳祥,但怎麼說他也在宮裡呆了十幾年了,肯定或近或遠地沒少見過小公主鳳祥,剛才他進來的時候,還沒有從前日裡劫殺的陰影裡擺脫,現在驚魂已定,又經過我的提醒,他當然敢如此斷定,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敢讓柳亦吾看到雍墨問的原因了。
一個還不算熟識的小太監都能看出雍墨問與小公主鳳祥的相似之處,更何況小公主的未來丈夫柳亦吾呢!
“玖爺,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
雍墨問哭得淚人一般,看得我心裡直難受,也顧不得慕千秋下得什麼放火點燈的事了,把雍墨問摟在懷裡,讓他的淚水浸溼我的胸懷,我柔和地慢拍著他的後背,幫他縷順著他因哭而喘得艱難地氣息。
“小墨,這事……你也別怨誰,身世、命運這個東西由不得我們自己,我要是能選擇,也不投這個胎呢,我前一世活得雖然不富裕但逍遙自在,還有一個任我打罵的男人,來到了這裡,撿了一頓的亂攤子,還冒出了一個祖宗牌位上都沒有記載的爹來,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那個人他和我沒有關係嗎?可惜啊,他就是我的爹,我生下來被他送進了梅府,當了二十幾年的半男不女的人,明明有一個很愛的人,卻不能和他在一起,承擔著這根本就是因他自己一己貪慾造成的種種後果,你說……你說我去找誰說理去,好了,小墨,別哭了,再哭,就把身體哭壞了……”
雍墨問的這份委屈算是發洩出來了,他可以輕鬆了,我呢,我的委屈可找誰去發啊?
“玖爺,我不怨誰,我能怨誰……哈哈……我能怨誰啊!”
雍墨問這又哭又笑又鬧地,幾乎折騰了有一個時辰,他的體力不好,也折騰不動了,整個人就無聲無語地躺在那裡默不作聲了。
“木瓜,去吩咐灶上,給做一碗雪燕蓮子羹來!”
“是,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