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還算堅實的臂膀,撐住雍墨問很難獨自撐起的身子。
這一覺醒來,雍墨問似乎又恢復了以前的性子,沉默著、寡言著,從早上睜開眼睛直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玖爺,早餐給您預備好了,是現在就給您端過來啊,還是您和傅公子一起到前堂吃啊!”
正這時,門外傳來了內侍的尋問聲。
“嗯,端進來吧!”
我才不避諱著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呢,咱就堂堂正正地讓他看,哼,他也未必能看清楚。
我側著身子給雍墨問擦臉,推門進來的那個內侍小廝半垂著頭,賊眉鼠眼地往床這邊瞄,我任他是火眼金睛,他也看不到雍墨問的臉的,誰讓爺站的位置不偏不倚,剛好可以擋住他的視線呢!
“早飯放下就出去吧,難道爺的床事,你也想欣賞欣賞嗎?”
靠,從那裡都站了一盞茶的時間了,你不累,爺還嫌累呢!
“是……是……”
那小廝脖子一縮,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小墨,你是想喝粥,還是想喝豆漿?”
我終於把雍墨問的長髮綰好,可以騰出手進行下一步了,雖然還得是我侍候他,可誰讓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手癢一個屁股癢呢,這就是命!
“玖爺拿什麼,墨問就吃什麼!”
“要不就說你這個人彆扭呢,看你那一副衰像,想吃什麼直說就好了,怎麼也都是餵你一次,還不把你答對樂呵的,爺可圖個什麼啊!”
我這樣說完,那個死悶的人,終於肯照顧我的心情,調換一下表情了,唇角快速地上揚了一下,他說:“呵……墨問不明白了,玖爺您明明就是女兒家,為什麼總是喜歡別人叫你爺呢!”
“三字,我願意!”
我早就猜到雍墨問清楚我是女兒身的事了,他原先在書房的時候,可是貼身侍候我啊,這要是再感覺不出來我是個女人,他得多愚啊!
“玖爺,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歡你這性子嗎?或是說,他們就是衝著你的性子喜歡上你的?”
雍墨問問的這話好奇怪,我直到現在也沒有覺得我這個性子哪裡好,更不相信有人會喜歡上我這性子。
再說了,他侍候過我和我前輩兩個靈魂,要知道我們兩個人有多麼的大相徑庭,簡直是沒有一處靠譜的,你說他這話我能信嗎?
“別沒事閒著,拿爺我開心,來,喝粥!”
我見雍墨問淨說些沒有用的,也不扯正題,我自做主張地幫他選了粥,因為那粥是紅棗熬的,應該可以補血吧!
在我七手八腳的忙乎下,我們倆這頓早餐總算吃完了,“一會兒,爺抱你出去,能不出聲的時候,你儘量別出聲,其餘的事情爺都能給它對付過去,你相信爺,爺一定能讓你活下來,噢,還有一事,萬一有一天……你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了爺對你的好!”
戰國有一位高人是怎麼教導我們的,下本投注,必須要趁早,雍墨問,那絕對是支潛力股,我必須趁著現在把他牢牢套住。
——他可是大贏國的皇子啊,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有機會成為王爺乃至於親王的。即使這種機率很少,但總比沒有好。
“呃……玖爺竟開玩笑,雍墨問一個廢人,怎麼會有飛黃騰達之時?”
雍墨問冷冷地自嘲道。
“這誰也說不準,有句老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準你就飛黃騰達了呢,呵呵……”
我也不和他多加辯解,小心地用兩層薄被把他的身體裹好,雍墨問的身材本來就清瘦,又加上牢獄之苦的折磨要,更是瘦得幾乎只餘了骨架。
“那就借玖爺的吉言了!”
雍墨問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微瞌上了眼眸。
世界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沒有走不通的路,無論前路多麼坎坷,只要你有必走的決心,就一定能走得通。
當我小心翼翼地把雍墨問抱上我那輛豪華的馬車時,這條向南而去的路,才算是剛剛開始!
柳亦吾見我抱個裹得像木乃伊似的人,從裡堂出來,極盡溫柔地放到馬車裡,他連忙從第二輛馬車裡跳下來,快步走了過來。
“傅公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用不用請個大夫看一看啊?”
柳亦吾還真挺關心我家小傅,也不避個嫌,他難道就吃準我不會吃醋?
“沒什麼,就是這兩天損了陽氣,失了點血,這樣吧,柳大學士,麻煩你吩咐副都統一聲,讓給我弄點四物湯、紅棗桂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