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旁邊地草皮上,感到溼漉漉的,心中微微一喜,這墳地如此潮溼,下面埋葬的屍體有可能已經形成屍蠟,那就能發現很多有價值地痕跡。
楊老太爺、宋同知等人害怕汙穢邪氣,遠遠站在幾十步遠的地方等著。由楊秋池指揮忤作挖墳起棺。
馮小雪想和夫君在一起,又害怕看那死屍,楊秋池體貼地讓她和楊母也在那邊等著。
宋芸兒剛好相反,她是不會放過這種逞強地機會的,跟在楊秋池屁股後面看熱鬧。
忤作挖開墳包,開始往下挖,越往下挖,積水就越多,等挖到棺木頂蓋的時候,這坑裡已經積滿了水。
忤作們都皺起了眉頭,楊秋池反倒面露喜色,如果冬天的積水都那麼多,夏天雨水充足,恐怕會更加潮溼,環境越潮溼,就越容易產生屍蠟。
坑裡全是水,怎麼辦?忤作和幫工們為難地看著楊秋池。楊秋池吩咐將從棺材兩邊往下挖,再用繩子將棺材兩頭從下面套住,然後拉上來。
又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棺材終於被從這水潭似的墳坑裡拉了上來,然後被忤作和幫工們吆喝著抬到旁邊的兩根木頭上放好。
棺材裡的水順著棺材細小的縫隙往外嘩啦啦流淌。楊秋池吩咐忤作將棺材蓋開啟。棺材已經開始腐朽,沒費什麼勁,棺材蓋就被開啟了。
棺材裡滿是渾濁的泥水,看不清水裡的東西。一塊溼漉漉的大紅被褥的一角露了出來。
楊秋池讓忤作想辦法將棺材裡的水放幹。一個忤作拿了一把斧頭,擠進棺材旁邊擋板和後面擋板之間的縫隙,使勁一撬,兩塊擋板裂開了一條大縫,棺材裡的水從那裂縫裡流了出來。很快,就流乾了。
棺材裡的屍骨被溼漉漉滿是泥濘的大紅被褥覆蓋著。
楊秋池戴了一雙棉手套,雖然很厚,影響操作,但沒辦法,沒有橡膠手套,又不想讓自己的雙手粘上屍體腐爛的組織液,看來。以後這檢驗腐敗屍體的事情少不了,回去之後得設計一種新的專用手套。
楊秋池用一根鐵棍將上面覆蓋的紅被褥挑開,露出了下面的屍骨。正如楊秋池所估計和希望地那樣,郭氏的屍骨沒有腐爛。而是形成了灰白色的屍蠟。而且是全身性的屍蠟。
屍蠟是由於屍體長期處於水中或者埋葬在空氣不足地溼潤泥土裡,皮下脂肪組織分解物脂肪酸經皂化和氫化而形成。之所以叫屍蠟,是因為這種屍體表層用手觸控有油膩感,並可以壓陷。跟觸控熔化地蠟燭或者泡軟的肥皂的感覺差不多。
形成屍蠟的環境能夠抑制腐敗細菌地滋生,阻止了屍體的腐敗。能保留屍體表面損傷、索溝乃至“雞皮疙瘩”等細微痕跡,也能抑制消化道腐敗細菌,從而使胃內容物得到較好地儲存,有很高的法醫學價值。
屍蠟一般是區域性性的。象郭氏這種全身性的屍蠟比較少見。雖然形成屍蠟地屍體沒有腐敗,但由於屍體被水泡了兩年,已經與一般的屍體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面目全非了,根本分辨不出本來的面目。如果郭氏生前就長成這個樣子,就算這世上已經沒有女人,恐怕這楊老太爺也不會娶她地。
郭氏是不是上吊自殺,從脖子上的痕跡就可以看出來。
楊秋池低下頭仔細檢視郭氏脖子上地那些痕跡,雖然死了兩年,由於屍體形成了屍蠟,所以,脖子上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辨。
楊秋池一看之下,頓時咦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塊汗巾,很小心地將屍體脖頸處的水吸乾。
仔細分辨之後,楊秋池發現,郭氏屍體頸部有兩種索溝:
第一種位於甲狀軟骨下緣,起於左耳垂下,經左側繞頸前、頸右側,項部,回到左耳垂下,形成繩結印。索溝邊緣有青紫皮下出血。用手觸控能感覺到索溝處甲狀軟骨骨折。
奇怪的是,索溝在右側頸部有一個一指寬的斷點,並有青紫的皮下出血區。
另一種索溝位於甲狀軟骨上緣,兜住弧壓頸前分別繞兩側頸部,至枕外結節處提空,無中斷。
兩種索溝於頸右側交會,後者位於前者之上。
這就是說,郭氏的脖頸被勒過兩次!
第一種索溝是水平圓環狀並閉鎖,索溝前後深淺大致相等,沒有出現縊死提空處索溝消失的現象。從楊老太爺他們的介紹來看,郭氏當時是懸樑自盡,也就是說是立位懸空縊死,但這一道索溝體現出的特點與此不符。
懸樑吊死的,索溝絕大多數由兜住弧斜向提空處,而這一道索溝卻是水平的;吊死者索溝應該是兜住弧處索溝最深,向提空處逐漸變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