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
負責巡考的副主考說道:“是一個老秀才死在號房裡了。卑職方才已經查過,這老秀才名叫魯學儒,是應天府滁州人氏,住在滁州的一個叫北哨的小村子裡。應試多年,屢試不中。好像是沒錢買木炭生火,被凍死了。”
這主考官賈翰林是翰林院庶吉士(相當於現在的中央辦公廳主任科員兼社科院院士),朝廷親自派來主持京城應天府鄉試的。聽了副主考的話之後,他皺了皺眉,出這等事情要傳了出去,會說自己科舉考試組織不力,這可是皇上開恩科舉行的考試,而且還是在皇上的壽辰舉行的,出了這等事情,要是給監察御使知道了,參上自己一本,倒有些麻煩。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隱瞞是隱瞞不了的,問道:“通知應天府衙門了嗎?忤作呢?叫忤作了嗎?”
副主考回答:“已經派人去叫去了。”
過了一會,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應天府的一個通判,帶了一個忤作。
這忤作一臉的橫肉,模樣倒有點像個殺豬的。這忤作走進號房裡,開始檢查。
過了一會,那殺豬模樣的忤作走了出來,躬身說道:“回稟大人,這老秀才是給凍死的。”
賈翰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那就將他抬去交給衙門殮房存放,等他家人來了交給家人處理吧。”說罷,轉身就要走。
楊秋池叫了聲:“大人請留步!”擠出人群,“大人,這魯學儒好像不是被凍死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並非凍死
賈翰林轉過身,見是一個年輕的秀才,便問道:“你是何人?”
楊秋池躬身施禮:“晚生寧國府廣德縣楊秋池。”
楊秋池連破奇案,在廣德縣甚至寧國府都有名,但是,在京城應天府,還沒幾個人知道他。
賈翰林問:“你方才說什麼?你說這魯學儒不是凍死的?”
楊秋池點點頭:“是,應該查清楚他的真正死亡原因。”
賈翰林身邊一個巡考官員訓斥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秀才,在此胡言亂語,擾亂人心……”賈翰林一擺手制止住了他的訓斥,和言悅色問道:“楊秋池,你為什麼認為他不是被凍死的呢?”
這賈翰林倒沒什麼朝廷大官的架子,楊秋池頓時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他卻不知道,賈翰林正在為考場凍死人而發愁,生怕人家拿這件事來整他,說他組織不力,凍死考生,就算不被追究,但這傳出去也很不好聽啊。
他現在一聽到楊秋池說這老秀才可能不是被凍死的,頓時看見了一絲希望。假如這人是被別人下毒害死的,又不是外人潛入考場進行兇殺,那他就沒什麼責任了。
他一個主考,又不負責地方刑事案件的偵破,就算這案子破不了,也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那是應天府衙門的事情。
當然,如果這老秀才是自己病死的,那就更沒有責任了。
所以,這賈翰林對楊秋池關於這老秀才不是凍死的這種說法很感興趣。
楊秋池躬著身說道:“晚生之所以認為這老秀才魯學儒不是凍死,是因為……因為凍死的人會自己脫掉衣服。”
楊秋池這句話一出口,頓時引來圍觀秀才們一片議論之聲。
賈翰林身後一個巡考官員忍不住叫道:“一派胡言!凍死之人害怕冷,只會將衣服緊緊裹在身上。惟恐衣服太少,怎麼反倒脫掉衣服呢?你再在這裡胡說八道,立即拿下治罪……”
賈翰林回頭瞪了一眼這巡考,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那巡考趕緊閉嘴。低下了頭。
見主考發怒。眾考生都不敢再議論,靜靜聽賈翰林問話。
賈翰林問楊秋池:“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難道你見過凍死之人?”
明成祖雖然殘暴,但在他統治期間,百姓卻也安居樂業。沒有發生大的饑荒動亂,雖然比不上唐太宗的太平盛世。卻也很不錯的了。所以這一時期凍死人地情況一般人還是很難見到的。
楊秋池所說的凍死之人反常的脫衣現象是存在地,這是因為凍死之人在死亡之前,遇到寒冷刺激後,肌體腎上腺分泌增強。而腎上腺素和腎上腺皮質激素增強會使人產生燥熱地幻覺而脫掉衣服。
另外,在低溫環境裡,人的血管和體溫調節中樞產生抑制。引起肌肉血管因麻痺擴張,擴張血管使面板體表充盈著較高溫度的血液。從而使人一方面對寒冷刺激麻木,另一方面會使人產生熱感,因此,也會出現這種反常的脫衣現象。
有地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