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想著的可不是當不當大丈夫的問題,而是怎樣讓皇上明成祖更好地折磨這個殺死自己愛妃的女子,好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第425章 說不清的案子
明成祖點了點頭,走回了座位。紀綱從門外端了一盆冰水進來,水面上還浮著一些冰凌,對準了那長髮遮面的呂園善猛地一潑。
呂園善渾身打了個顫,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慢慢抬起了頭,兩眼無神望著他們。
明成祖冷笑著續道:“朕得到紀愛卿的稟報之後,開始還是將信將疑,朕親自提審了侍女蓮兒,果然如此,朕將呂氏這賤人抓來訊問時,嚴刑拷打,她居然還不承認。經過紀愛卿對她手下侍女刑訊,俱都招認了。這才得知這賤人早就有對賢妃下手的企圖!”
明成祖恨極之下,說得太急,有些氣喘,對紀綱道:“你接著給楊愛卿說說這案子。”他想起愛妃慘死,十分的惱怒,拿起一根燒紅的烙鐵,不停往呂園善身上燙去。呂園善被那冷水澆醒之後,痛感恢復不少,被燙得長聲慘叫,無比淒涼,片刻後,又被燙昏了過去,明成祖兀自不解恨,依舊不停用烙鐵燙著。
紀綱若無其事笑道:“楊兄弟,皇上親自對呂園善的侍婢和身邊內侍(太監)們進行審訊,查明這呂園善曾經目無尊上,譏諷賢妃娘娘。當初徐皇后仙去後,皇上讓賢妃娘娘掌持內宮,這呂園善既然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譏諷徐皇后和賢妃娘娘說:‘有子孫的皇后也死了。你管得幾個月,這般無禮!’楊兄弟。你想看看,這呂氏說地還是人話嗎?”
這種宮闈間的爭鬥,楊秋池當然也能理解,不過,聽這呂園善的話語,似乎太過囂張,讓人有些不可信。
紀綱彷彿看出了楊秋池的疑惑,說道:“這句話,呂園善手下眾多侍婢和內侍都聽到了,賢妃娘娘的侍婢也都聽到了。證據確鑿無疑。不過。單單是這幾句話,皇上念她外化之民,又是不遠萬里,從朝鮮來我聖朝侍奉皇上,原也不打算計較。沒想到,進一步審訊。查清楚這呂園善為了爭寵,竟然心如蛇蠍。對賢妃娘娘下了毒手。”
紀綱瞥了一眼那木架上被明成祖燙得昏死過去的呂園善,續道:“這呂氏串通隨行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金良和隨堂太監金得,從臨城一個叫許四的銀匠那裡買來砒霜,碾成粉末,下在賢妃娘娘臨睡之前喝的那碗麵茶裡,皇上因為披閱緊急奏章離開了寢宮。娘娘喝了有毒的麵茶之後,曾經呼叫,這侍女蓮兒將門窗緊閉,不讓娘娘地呼叫聲傳出,致使娘娘慘死。”
楊秋池心頭一寒,自己曾經詢問過這侍女蓮兒。如果有這等陰謀,自己怎麼半點都沒察覺呢?既然都已經查成了這樣,那這呂園善恐怕就在劫難逃了。
這時候,明成祖已經扔掉了烙鐵,回到了龍案後。幾個錦衣衛跑出去端了冰水,又開始澆這呂園善。另一個木架上的那侍女。已經昏死了過去,兩個施刑的錦衣衛也用冰水將她澆醒,繼續鞭打。
紀綱道:“對這種蛇蠍婦人,如果要是輕縱了,怎麼對得起慘死的賢妃娘娘,所以,皇上盛怒之下,這才對這呂園善施以罹刑,並寫信讓朝鮮將呂園善一家上下都殺掉。侍女蓮兒、掌印太監金良、隨堂太監金得、銀匠許四,罪大惡極,已經被皇上下旨凌遲處死。呂園善那些侍女內侍知情不報,致使賢妃被害,而高太醫和艾太醫居然沒有查出娘娘死於謀殺,還有隨軍御廚,也都是罪不可赦,一體斬首。”
楊秋池這下明白了,紀綱說起來是那樣的輕鬆,可放到外面,就是自己一回來看見的血雨腥風,數百名宮女、太監被株連處死,連呂園善在朝鮮地家人都不能倖免,這對明成祖和紀綱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從紀綱所說來看,這件案子諸多漏洞,雖然口供一致,但用錦衣衛的嚴刑拷打逼供,那什麼樣地口供逼不出來呢,而且,就算這呂園善要下毒手害死賢妃,這等機密大事,又如何會讓手下侍女太監們知道呢,現在他們異口同聲都是這般招供,很顯然是紀綱為了邀功,在刑訊基礎上進行了誘供。不過,這隻能在自己腦海中想想而已,紀綱現在在明成祖面前紅得發紫,自己可惹不起。
這時,一個錦衣衛上前跪倒說道:“啟稟皇上,呂氏似乎……似乎已經死了……”
明成祖和紀綱並沒有多少驚訝,明成祖對楊秋池道:“楊愛卿,你去檢查一下,這賤人真死還是假死。”
楊秋池應了一聲,走到木架前,撩起呂園善的一頭長髮,抬眼一看,果然不是元宵節那個呂美人,伸兩手指按在她脖頸的頸脈處,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掀開她的眼皮,見瞳孔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