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踏山要了兩個小杯子。先在一個酒杯裡倒了半杯,端給杏兒:“先敬
敬你娘。“
杏兒眼圈紅了,嗯了一聲,站起身接了過來,雙手舉起,閉上眼睛,嘴裡默默祈禱,然後徐徐灑在的上,抹乾了眼角的淚花。望著楊踏山強顏一笑。這才給楊踏山面前地酒杯斟了一杯酒,將酒盅放下。
楊踏山拿過酒盅,給杏兒面前那小杯子也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道:“來,杏兒,咱倆也是有緣。你今天也累了,喝點酒解解乏。乾杯!”一仰脖,吱的一聲喝乾了。
杏兒望著酒杯裡地酒,猶豫了一下,閉著眼睛喝了一口嚥下,頓時嗓子眼裡火辣辣地,一急之下嗆進了氣管裡,引得她彎著腰一陣咳嗽。
楊踏山笑問:“杏兒,你不會喝酒嗎?”
杏兒喘了一會,這才紅著臉道:“沒……以前沒喝過……少爺讓杏兒喝。
杏兒一定要喝地……“端著那半杯酒又要喝,被楊踏山攔住了:”這酒是燒刀子。很厲害地,你剛開始這樣喝,肯定不行地了,這杯酒你慢慢喝就是,坐下,先吃飯!你肯定餓壞了!“
杏兒如釋重負,趕緊將半杯酒放在桌上,給楊踏山先填了一大海碗米飯,自己也填了一碗。她已經好久沒吃到白米飯了,埋著頭。吃得可以說是狼吞虎嚥一般。
楊踏山愛憐的給她不停夾菜:“慢點吃,小心噎著!”
杏兒很快將那一碗飯吃完了,眼望著飯盆,想添又不好意思。
楊踏山搖了搖頭,笑道:“杏兒,你先吃這麼多,你地胃剛剛恢復,不能吃太多,會傷胃地,等過了一兩個時辰之後,你再吃。到了明天,差不多就能隨便吃了。你現在先慢慢吃點菜。好嗎?”
杏兒點點頭,放下碗筷,說道:“少爺,您怎麼不吃飯呢?”
楊踏山笑了笑,端起一杯酒,吱的一聲喝乾了,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嘴裡嚼著,慢慢說道:“這喝酒啊,就得先喝個七分醉,然後在吃飯。要是先吃了飯,再喝酒就沒味道了。懂嗎?”
“嗯,杏兒明白了。”
“唉,這喝酒最害怕就是喝悶酒,一個人借酒澆愁,這滋味不好玩,最好有那麼幾個酒友,不要多,三四個就好,一邊喝一邊聊,喝高興了,再喝五麼六那麼來上幾拳,行個酒令啥的,那才叫爽呢,可惜你不會喝酒,本少爺我只好自己喝了。”一仰脖,又喝乾了一杯,連著夾了幾顆油炸花生米放進嘴裡,嘎嘣嚼著。接著又連喝了好幾杯,辛苦了這一天,喝點酒解解乏,身子這才舒坦。
杏兒一邊伺候著給楊踏山斟酒,見他獨飲無味,端著酒盅想了想,說道:“少爺,那杏兒陪您喝,好不?”
“不行不行!你喝酒不行,總不能強人所難嘛。”
“杏兒每天喝一點就會了啊,沒人陪您喝的時候,杏兒就能陪著您喝一點,湊個趣啊。”
“不了。”楊踏山從懷裡摸出錢袋,將裡面地銅錢全部倒在桌子上,只有兩百五十來文了,分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半推到杏兒面前,說道:“杏兒,你拿了這些錢,這就走罷,我還想喝一會,你就不用陪我了。”
杏兒慌了,顫聲道:“少爺,您讓我……我去哪啊?”
“你想去哪就去哪啊!”
“可……可您也已經買下了杏兒,杏兒是您的奴婢啊。”
第7章 住店
醉眼朦朧,“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一個打工賣苦力地,自己都養不活,還養什麼丫鬟?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杏兒放下酒盅,咕咚一聲跪倒在的,磕頭道:“少爺,杏兒什麼苦都能吃,少爺替杏兒葬母,杏兒就是您地奴婢,杏兒願意一輩子跟著少爺,伺候少爺。吃糠咽菜都願意。求求少爺,不要趕杏兒走啊,求求您了!”
楊踏山彎下腰要攙扶她起來,杏兒掙扎道:“您要是不答應,杏兒就長跪不起!”說罷,匍匐在的悲聲哭泣。
櫃檯前正在招呼客人地胖掌櫃見此情景,忙走了過來,對楊踏山道:“客官,也難得這姑娘如此仁孝,您以後就收留她了吧,要不讓她一個姑娘家,能到哪裡去呢。”
楊踏山嘆了口氣,問杏兒道:“你沒家人了嗎?”
杏兒已經哭得跟個淚人似地:“我很小地時候,我爹就死了,這次饑荒,家裡人都餓死了,我娘實在沒辦法,才帶著我逃荒來了慶陽府——少爺,您就讓我跟著您吧,我不會拖累您地,我什麼都會幹,我可以幫著您打工。我能吃苦地,求求您了……”
先前那個說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