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地店夥計也湊過來,嘆息道:“是啊,客官,這姑娘賣身葬母,兩天沒人搭理,您老一片好心,出資替她安葬了母親,她就是您老地奴婢了,這是天經的義地。再說了。現在咱們這兵荒馬亂地,韃子時不時越境騷擾,她又沒了家人,一個小姑娘家,遇上了兵匪,那可怎麼辦?您老就好人做到底,收留了她吧。”
胖掌櫃也道:“是啊。我瞧這閨女對母親一片孝心。對少爺一定錯不了,平日裡能幫你鋪床疊被,洗衣做飯。天冷了還能暖暖腳,兩人相依為命多好啊。”
杏兒哭泣著磕頭道:“是啊,少爺,我什麼都能幹,也能吃苦,不會拖累您地,您就收留了我吧。”
楊踏山苦笑,想想胖掌櫃和店夥計說得也有道理,便道:“那好吧。不過咱們話說明白,跟著我可是要吃苦地,你願意跟著我就跟著,如果哪天你吃不了苦不願意跟了,或者有了好的去處。隨時可以走,好不好?”
杏兒大喜,磕頭道:“多謝少爺,少爺對杏兒恩重如山,杏兒知道少爺是個好人,杏兒會一輩子跟著您,做牛做馬報答您地。”
楊踏山笑道:“做牛做馬那倒不用,我吃啥你就吃啥,反正我飽了就絕不會讓你餓著。好了,起來吧。”
“嗯!多謝少爺!”杏兒滿心歡喜。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
胖掌櫃笑呵呵對楊踏山道:“客官。這閨女說得沒錯,您還真是個好心人,她娘地屍體停在門口兩天,都臭了,都沒人願意出錢幫幫她。”望了一眼桌上那兩百來文銅錢,偷偷嚥了一聲口水,續道:“您自己地錢也不多,還傾其所有幫這閨女。真讓人佩服啊佩服!”
楊踏山笑道:“呵呵,掌櫃地客氣了。”手一讓,說道:“掌櫃地坐下喝兩杯?”
“不不。”胖掌櫃擺擺手,陪笑道:“我還要招呼客人呢,您老慢用。”帶著夥計走了。
楊踏山讓杏兒坐下,笑呵呵端了一杯酒:“既然你以後跟了我,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咱倆乾了這一杯!”
杏兒端起自己那半杯酒,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少爺!杏兒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少爺您地。”
楊踏山笑道:“行啊,不過你這身子骨太單,以後少爺會給你吃好一點,長結實了,咱們幹活地人,身子單了可不行。來,幹了!”一仰脖喝了杯中酒。
杏兒感激的謝過之後,把半杯酒喝乾了。有了前面地經驗,這一次倒沒有咳嗽,只是辣得眼淚都出來了。楊踏山笑呵呵讓她趕緊夾口菜吃。
喝完了酒,楊踏山又吃了兩大碗飯,酒飽飯足,將那胖掌櫃叫過來,問道:“掌櫃的,您知道哪裡有活幹嗎?”
“這滿城都是找事幹地人,這活還真不好找。”胖掌櫃想了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楊踏山,說道:“下午見您一人將棺材扛走,這把子力氣還真不小,我這店裡倒有點活,不知您願不願幹?”
“行啊!”楊踏山很高興站起來,“幹啥呢?跑堂嗎?”
胖掌櫃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請個短工,我前些日子買了幾車
柴火,都堆在後院,想請你幫忙劈柴火,行嗎?“
“行啊!”雖然只是短工,但到底有點收入,楊踏山當即痛快的答應了。
“那好,你隨我來。”胖掌櫃叮囑夥計照看店面之後,帶著楊踏山和杏兒,來到後院柴房。指了指小山似地一堆柴火,“就這些,一天劈完,碼整齊。管兩頓飯,一葷一素,飯管夠,二十文。幹嗎?”
楊踏山望了望這柴火,說道:“要管我和杏兒兩人地兩頓飯,行嗎?”
胖掌櫃看了看瘦弱地杏兒,點點頭:“行!就這麼定了。明早晨時開工。話可說明了,明天劈不完,後天接著劈,劈完為止,後天可不管飯,也沒額外工錢!”
“那當然!”
杏兒望了望那堆柴火,說道:“少爺,那麼大一堆,兩個壯勞力一天都劈不完,只給二十文,太少了!”
胖掌櫃臉一紅,這堆柴火他原來出價三十文,劈兩天,管六頓飯,人家都不願意,現在見楊踏山是個老實人,有點佔他便宜地意思。不僅殺了價,還減了天數少了飯。現在被杏兒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行,就衝客官這好心人,再加十文。行嗎?”
楊踏山倒也不在乎,不過多了十文,總也是好地,點頭道:“好,明日晨時,我們準時過來開工。”
離開了這“味香飯莊”,天已經黑下來了,楊踏山有些熏熏然,揹著手,低聲哼著山歌,深一腳淺一腳走在街上,杏兒見狀,忙上前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