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戀人也沒有頭緒,千里的性子她很清楚,話少乖巧,但主見也是有的,如果真的有了戀人,千里自己的主意加上那人的要求,千里不可能讓她吸血。
可是她只剩千里了,她不能失去千里,思量再三,女人退了一步,不再提吸血的事,“千里,有了戀人就帶回來給我看看吧,你不能忘記媽媽。”
“下次會帶回來的。”如果不是寮長的要求,千里今次或許已經把拓麻帶回來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媽媽晚安。”
在家裡呆了幾天,千里接到了支葵家主的電話,隨即被支葵家主派人接到了支葵家。
“歡迎光臨,支葵大人正在裡面等你。”銀髮青年低著頭,將門開啟,恭敬地迎接著千里。若此人抬頭,千里必能透過那張臉認出,這人就是錐生零的弟弟,錐生一縷。
“千里,你來啦。”聽聞千里到了便出來接人,支葵家主轉移了千里的注意。“不錯,很精神,回去看過你母親了麼?她還好吧?”
“嗯,正常作息,只是把傭人都辭退了。”
“我知道時,已經成定局了,要給她送過去她也不同意。”對自己妹妹,支葵家主的感情挺複雜,拍拍千里的肩,支葵家主不再談論這個,邊帶著千里往地下走,邊說正事,“今天要你來,是想讓你看樣東西。”
千里停下腳步,“我有種不妙的感覺。”大伯父的話、地底傳來的令人不舒服的氣息,千里很不想繼續走下去。
“安心吧,不會強迫你繼承我的衣缽。”領著千里走到地下,支葵家主站在一扇門前,深呼吸,語氣鄭重了許多,“千里,你已經不是小孩了,作為支葵家的人,你有必要知道,我苦心隱瞞的最大秘密。”
推開門,整個房間瀰漫著濃厚的血味,陰暗的房間中有個很明顯的器具,那巨大的東西下,是一具棺材。
站在棺材前,千里透過那溢滿棺材的血水,隱約能見中央是一個吸血鬼,“這是?”
“你的父親。”千里終於來到了這裡,計劃開始進行,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守護這個秘密了。支葵家主的語調添上了些許放鬆和激動。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看著棺材中浸泡在濃厚血水中的男人,千里皺了眉,第一次和父親見面的感覺真是糟糕,“真不舒服。”
“這樣對親生父親說話很過分哦,別看我這樣,已經再生地算是完美了。”幼小的男孩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笑眯眯地撐在棺材上,對千里笑著。
“讓您久等了,我的主人。”支葵家主單膝下跪,那個孩童行禮。
左右的眼睛顏色不一樣……後退一步,支葵家主的態度讓千里心裡那股不詳的預感擴到最大,盯著孩子的眼神警惕起來。
孩子對千里的反應恍若未見,仍是笑眯眯的自說自話,“千里已經長這麼大了,我一直很期待見到長大的你。現在的狀態是極限了,接下來……”孩子話音未落便撐不住地暈倒在棺材邊,這時候棺材裡的血液卻是有了動靜。
血液化為細長的鞭形圍繞在千里的周圍,封住了千里的動作,棺材中的男人似乎終於醒來,扶住棺材邊緣緩緩起身,他的動作讓棺材中血液濺到了千里身上,對著只剩驚訝而失去防抗能力的千里,男人伸手過去觸碰千里的臉,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我可愛的兒子千里,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男人的聲音響起,千里感覺好像有東西進到了身體,對方的力量太強,他反抗的很不順利,漸漸的,疲憊下來的千里便失去了意識。
☆、70
得到樞的拜託,處理完學校後續事務,安排好零和優姬,灰閻立刻動身前往玖蘭家宅邸。
把車停在主宅後面一個偏僻的位置,灰閻看著眼前這幢爬滿了蔓藤、入口被植物蓋去大半、外牆已經染上了些許古樸破舊氣氛的別墅,方才憶起,從悠和樹理死後,因為元老院的插手,樞便再沒回過這裡,連帶著因為在無人居住,樞把僕人們也打發掉了。
嘆息間,灰閻不禁回憶當年,那時玖蘭家和現在可是完全不同。
念起當初來此與悠交談敘事的日子,只能感嘆一句物是人非。當初的好友已經不在,而他卻什麼都沒幫到對方,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來得及留下……
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灰閻對著玖蘭家拍了一張,這是在悠去世後灰閻慢慢養成的習慣——縱然因為體制問題,灰閻不愛留下自己的影像,卻也不希望故人去世後連追悼的東西都沒有——取得影像,灰閻收起相機,順著樞提供的密道進入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