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主公,巴郡點燃烽火,戰況緊急!”
成都守城將領,看到黃權點燃的烽火後,快速向劉璋彙報。
正在府邸,幻想著收回漢中,穩坐益州的美夢。
被來人的訊息,擊破幻想,帶回到現實之中。
“快,快去請孝直前來,商議此事!”劉璋慌亂之中,便想找人商量。
將領轉身欲走,似是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兩個時辰前,法先生出了城,說是奉了主公的命令,前往軍中傳達命令。”
“我沒有讓他前往軍中傳令。”
直到此刻,劉璋還處於懵圈的狀態。
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吼道:“法孝直,騙了我!
你速速帶人追上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決不能讓他離開蜀地。”
將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執行命令的意思。
劉璋憤怒地抽出佩劍,快步走到將領面前,一雙眼睛,如同黑暗裡毒蛇:“你是不是也要背叛我?”
“主公,臣不敢背叛。
只是,巴郡危急,當務之急是馳援巴郡,而不是追殺法正。
北上漢中,處處關隘均有大軍駐守,主公可以傳書一封,命他們封鎖通道,阻止法正逃離,臣願帶領成都最好的戰兵,馳援巴郡,阻攔敵軍。”將領單跪在地上,恭敬道。
許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又或許是發現自己做的不如劉焉,沒能完成父親的遺願。
手腕力量放鬆,劍失去持握後,自由落下。
劍身與青石地磚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劉璋緩緩地回到臺階邊上,頹然地坐下,雙目無神,有氣無力道:“去吧!”
“主公,保重!”將領起身,撿起地上的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可能劉璋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一名守城的小將,哪裡進得了劉璋的眼?
若不是,劉璋誤信讒言,導致成都城內的文臣武將,皆出走地方。
今日,也輪不到他直接彙報。
如今,看著劉章這幅模樣,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劉焉初入益州的情景。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卒,那個時候的益州還處於戰亂之中,是劉焉安定了蜀地,讓他和家人過上了相對安定的生活。
現在,輪到他報恩了。
不管劉璋究竟是做了什麼,導致益州,處於如今的困境,也不管劉璋是什麼樣的性格。
闇弱也好,多疑也罷。
身為一個守城的小將領,他不懂那些大人物是怎麼想的,也不懂良禽擇木而息,良臣擇主而事,他能夠從亂世中活下來,能夠養活一家人,是劉焉父子給他的機會。
他只知道,益州若敗,蜀地很可能再次陷入戰亂。
作為一個小人物,他沒有什麼能力,但是他也會出一份力。
他只為報恩,什麼正義,什麼朝廷,在他的眼裡,都沒有一個小人物的生活重要。
拜別劉璋之後,他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出了城趕赴巴郡。
……
此時,法正正在一處深山,過著愜意自在的生活。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北上的時候,他兜了圈子,鑽進了益州南部的山裡,和當地土蠻,把酒言歡。
“法先生,你說劉璋要敗了,我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壯漢露出強壯的肌肉,身上披著一塊虎皮,頭頂插著幾根漂亮的鳥羽,嘴裡說著蹩腳的官話。
法正穿著一身儒袍,在一群半裸身子的壯漢當中,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但是,畫面又顯得極其和諧。
“北上攻城掠地,你們就不要想了。”法正舉著獸骨打磨成的酒杯,喝著土蠻釀製的果酒。
“不過在朝廷大軍到來之際,你們可以北上馳援,從而獲得朝廷的恩賞和加封,用來改善族人的生活。”
“法先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想要益州牧,也可以嗎?”壯漢堆著笑,給法正倒上酒,雙目期待著。
“哈哈哈!”
法正舉起的酒杯放下,笑出聲來:“你啊,倒是敢想!”
壯漢有些不明所以,尷尬地撓著頭,憨憨道:“這不是法先生你說的,朝廷加封,改善族人生活。
我想來想去,當上益州牧後,就能讓族人們下山,也和你們漢人一樣,春耕秋收,過上溫飽日子。”
其他人同時笑了出來,壯漢說的話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