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掃,又不會濯衣洗米做飯,心思都在勾人上,把個家弄個像無婦人一樣,看見謝二婆子來了,趕忙起身也學了正經人家的婦人,到了萬福,說道,婆婆這幾日去哪裡了,也不來這裡坐坐,別家有好果子,好零嘴兒招待,怕是嫌棄我呂大姐了哩,謝二婆子道,娘子快打住,誰家不知你呂大姐是最知心,最值得深深來往,做通家的,這邊呂大姐喚女兒,姜小妹於謝二婆子吃茶,那時間姜小妹只得一十四周歲,一頭烏雲堆鴉雲璧,還沒坐那營生臉上也沒有茨二尺白粉,五短身材,還是透亮通紅的面板,痦子也顯眼,穿個青衣麻線順邊領子上衣,下搭一條緄邊細條大紅褲子,腳下一雙纏的只有三四存那麼大的腳,藏在褲腳下露出個小尖尖,那時節也是清秀,靦腆,看著雖不是嫦娥下凡畫生美人,也是個小家碧玉喜人的甚,一個剛開花骨朵兒的良家女子,要被這淫蟲孃親害得一生入了這下賤營生,那謝二婆子道,我給你家大姑娘找了個好人家,那家人死了妻室,要找個繼室,是個做大官人的家底,在這裡開了個米莊,面撲鋪,現在年成不好,你家姜小妹嫁過去吃不盡的白麵和大米哩,這年頭米珠面薪的,害怕那銀子飛了不成,這謝二婆那薛本蒿只說了做些米麵小買賣,哪有什麼米鋪,面鋪的,亙古至今那媒婆的嘴是信不得的,一天只是東家長短,西家串巷,說東道西,今天要人錢,明天要吃酒,十里八村都認識,個個是他好玩伴,呂大姐心想這麼好的身家,也要自己看了,方才入了眼,也不枉我生她一場,和謝二婆子說道,你和他說個時間,到明日這個時候到我家來我先看看,也才好放心了,又道事成也少不了你謝二婆的謝錢,從錢袋子裡面抽出二百錢遞給謝二婆子,謝二婆子吃了這邊吃那邊,風風火火,急急忙忙的趕場子給薛本蒿約定了明日往呂大姐家,這呂大姐的性子是不分男女閨房的,也不蔽人,她不介懷,那薛本蒿更不介懷。
這日早早的呂大姐上街打了二兩濃濃的敷麥酒,切了一大盤牛肉,一大碟茴香豆,幾樣時令瓜果小蔬。一大盤涼拌海鮓兒,提個竹篋兒眉開眼笑的回去了,飯在灶上燜著,這邊食物擺了桌兒,就等薛本蒿了,不倒一刻那謝二婆子的聲音大遠從小路上傳進屋了,呂大姐忙起身對著銅鏡撥弄了打的程亮的頭髮,鬢角一絲白髮橫生出來,手起發落拔了下來,這薛本蒿來到屋裡看著呂大姐,這呂大姐也定神打量薛本蒿,那薛本蒿看呂大姐,面中敷粉,唇上塗朱,鼓鬆鬆一個臉蛋,全然不似那半老徐娘,圓鼓鼓的一對奶膀,竟像少女一樣,一雙好腳,也不似籃子大,薛本蒿心道,好個絕妙的美婦,要讓我得了,我也得知其中絕妙了。那呂大姐看那薛本蒿,頭戴雙邊武生生帽,身穿京城土地袍,腳踏闊闊氈布鞋,,圓胖臉上油光光,鷹鼻龜眼狗口,年過四十有五,人中中人之具,這兩人見景生情,眉眼俱能說話,話裡有話,盡是撩人春詞,這呂大姐要把本該姜小妹的夫君先入為主了,她哪管人倫道德,謝二婆子看出兩人席上春情,用了飯藉口走了,一個光棍,一個淫婦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事後,薛本蒿,從袖子裡掏出兩方手拍,兩段釵子,二個手鐲,一對珥鐺遞與呂大姐,請收下定禮,薛本蒿道,起始是要你閨女做繼室,現在和你成了,可怎麼處,呂大姐到,眼下這事情也做了,我那死鬼整日不著家,對我非打則罵,還在前門賣燒餅的鄧餅子家勾搭了她媳婦,我每日飯菜給做好,勤縫補,過年又於他做衣裳,納鞋底,這烏鴉坳誰不知道我的賢惠淑良,前些日子有那強梁逼迫我從他,我也是以死相拚,遇到個不守婦道,不堅心的婆娘早就從了哩,你現今不如把我娘兩帶到你那鎮子,一來我有伴兒,二來我們使銀子與那謝二婆子,我那死鬼丈夫問起也有話說,兩人奸心生奸計,商量好了第二日又把謝二婆子引到家來,好酒好菜的招呼,那謝二婆子菜,酒都堵不住她的嘴,邊吃邊噴,把一桌酒菜糟踐了,薛本蒿和呂大姐哪有心思吃喝,還是呂大姐心急先開口道,邊說變為謝二婆子斟酒,站起來往地上一跪,把這婆子驚一大跳,忙到大嫂子這是為何?這呂大姐也不怕醜,把自己和薛本蒿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謝二婆子,這謝二婆子早就看出兩人眉來眼去,秋波暗送哪有不知的,道這也沒啥,給閨女找的,自己親媽先用也可,呂大姐到,不是這事,婆子問道,那是甚事?呂大姐說道,還請婆婆做主我那挨千刀的死鬼回來,就說我弟弟回來通知我回俺山東老家看我爹,媽,我爹生了大病要不行了,我帶姜小妹收拾了點東西,連夜趕水路回俺老家了,那婆子面前露難色,呂大姐於那薛本蒿使眼色,薛本蒿急忙拿出,十兩銀子,二個戒指,一副水色一般的手鐲,說道求婆婆與我們做主,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