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季安還是沒挪窩,樵夫皺眉道,“坐在那裡幹啥呢?”
“祭拜家父。”
“哎喲,對不住。”
看李季安蒼白的臉色和通紅的眼睛,臉上的淚痕也清晰可見,樵夫知道此事不假,連聲道歉。
李季安笑了笑,搖頭示意沒事。
樵夫走了幾步,回頭看李季安身形單薄,背影蕭瑟,心有不忍,又折回來,勸道,“公子孝心,我很敬佩的。但此地不宜久留,要不趕明兒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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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安搖了搖頭。
“哎呀看我這腦袋,公子一個外地人還能去哪裡?現在就走天黑也趕不到鎮子上了。”他熱心道,“公子若是不嫌棄家裡髒亂,去我家睡一晚,怎麼樣?”
李季安不是天生的冷漠,笑著婉拒了,再三表示感謝。
樵夫太過熱情,竟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李季安。李季安的傷口受到牽扯,悶哼了一聲。
“咋回事?公子有傷?”
他這才看清李季安的腳邊有刀,臉色頓顯不安。
“被土匪劫了,肚子上捱了一刀。”
“唉呀!這幫天殺的。”樵夫跺了跺腳,“肚子上有傷我就不好揹你了,別怕,就在這裡等著,我去村裡借條驢來。”
他從捆好的柴裡抽出火把棍,遞給李季安,“天黑了就點著,我一準回來,別怕。”
“不用了,大叔,不用了。”
樵夫轉身一路小跑,地上的柴也不要了。
李季安嘆了口氣。邊境上的人,好的特別好,壞的特別壞;熱心的沒法拒絕,雞賊的沒法躲避。總會都遇到的。
樵夫真的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趕了回來,拉著一頭瘦弱的毛驢。
“對不住了公子,我知道你是要騎馬的,我們村子小,十幾戶人家,就一家有馬,他不肯借,怕夜路傷了馬蹄,只好用這拉磨的驢。這畜生雖然倔,用著倒也還順手。”
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扶李季安上驢。
李季安知道自己不走是不行了,只好謝了又謝,爬上了驢背。
樵夫的話很多,李季安接不住也不想接,沒有閒聊的心思,慢慢就變成了單方輸出。
:()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