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身為圓滿境初階的強者,其修為與清淨境初階的李季安相若,卻因早年間便踏入此境,底蘊之深厚,猶如古樹之根深扎。
昔日,李季安以刀符之威,立破法明金剛不壞之軀。今日再戰,猶如外甥打燈籠——照舊行事,且更添一份神符師的神秘色彩。更恐怖的一點就是,他現在是神符師,對無字元的領悟深了一些,只是暫時無法寫出。
定光大驚,一刀破金身,在樓蘭寺簡直聞所未聞。
季安得勢不饒人,身形如鬼魅般繞至其側,橫刀一閃,直指其肋。定光面色驟變,急退數步,倉促間將紫金缽橫於胸前,佛力洶湧而出,化作一道金色屏障,堅如磐石,誓守身前一方淨土。
“金剛不壞,萬法不侵!”定光大喝一聲,金色屏障彷彿堅不可摧的城牆,任由李季安的攻擊如何猛烈,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他很後悔,為什麼沒有聽法敬的,找個幫手壓陣。他喉嚨中發出一聲尖銳的求援嘯叫,聲震百里,驚得林間夜鳥四散紛飛。
在修行界中,符師能夠穩壓同境的其他修行者,就是仗著各種各樣的符籙和敏銳的洞察力。只要不被近身,耗也能耗死你。李季安是反過來的符師,非常另類。他不怕近身,只怕對耗。因為在對耗的過程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么蛾子,比如對方的援兵趕到、突然祭出什麼上古法寶、自己體力不支等情況。
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或者重創對手。
定光仗著有紫金缽,擺明了要當縮頭烏龜,等待援兵。
要一舉擊殺,合符術的威力顯然不夠。
在定光祭出紫金缽的時候,李季安已飄至半空,腳踏七星步,默唸咒語,“欻火伯溫,霹靂前奔。威光啖吼,震動乾坤。敕!”
粗達丈餘的雷電從天而降,轟然落在定光的身上,耀眼的電光瞬間淹沒了紫金缽散發出的金光。
正在雲悠居閉眼打坐的吳颯行猛然睜開了眼睛,望向北方,看著遠方猶如渡劫一般的雷電,,既驚喜又詫異,既擔憂又心疼。她沒見過張燦施展引雷訣的情景,認為這次施法的威力僅次於始創者王道林。
由此,她斷定,小師弟李季安已然晉升神符師之列,其修為在符師中足以躋身前五!
定光的心情就沒這麼複雜了,看著轟隆隆的雷電,單純地害怕而已。
他只覺得身上很痛,然後就麻了。
碩大的紫金缽從他的手上掉落,咣噹一聲掉在地上,滾出好遠。
落地後的李季安身形一動,定光那顆冒著青煙的光頭也掉了下來,隨著紫金缽滾了幾圈。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慈恩長老率領剩下的五個佛子趕來,看著定光兀自站立的屍體和滾到遠處的紫金缽,悽慘無比,都低宣佛號,面露悲憤之色。
得知訊息的周翼宇立刻扔下手中棋子,帶著屬下火速趕來,將此處團團圍住。
“真是膽大包天。京都,乃天下首善之地,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長老放心,我立刻張貼告示,懸賞搜捕李季安這個惡賊!”
慈恩搖了搖頭,“這是修行界的事,與朝廷無關。大人這樣做,只怕引來修行界的恥笑與反抗。”
“是是是,唉,是我失言了。”周翼宇強忍住內心的笑意,“依長老的意思,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將屍身收斂後,我等為其超度往生。”慈恩長老望著北方的黑夜,又看了看定光焦黑的屍體。“此賊必然逃往草原潛伏,待時機成熟後再度南下。大人,可否幫貧僧查明,此賊為何入京,好猜測他下一步動向。”
周翼宇自然無不應允。
他看著這些悲傷不已的和尚,心裡莫名有些快意。欽天監代表朝廷,總理夏唐與各修行宗門、散修的關係,這幫和尚居然蓋過了欽天監,對他頤指氣使,死光了才好。
“大師要不要追入草原?欽天監可以請求羅飛將軍幫忙搜捕。”
慈恩想了想,轉身與五佛子商議。
“貧僧年邁,不足以遠行。還是由年輕一些的法敬、禪悅、慈雲三人去追一段路程,追得上就地鎮壓,追不上返回便是。我和定心、慧海三人處理定光的後事,並將此事告知住持,請求發落。”
周翼宇心中大呼過癮,一定要想辦法讓人們三人追上,看看他們還能活幾個。即便是李季安死了,那也無所謂。等張燦回來了,大概只有你們塔宏法師親出才能應付得了。
他的心思很活泛,立刻讓下屬牽來三匹雪龍駒。
“大師們,請上馬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