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聰膽子大了些,抬眼打量白衣人,見他神情溫和,鬚髮皆白,眼透精光,唇薄齒白,面板溫潤,顯然駐顏有術。
“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張仁,是長公主身邊的供奉。”
“供奉?仙人嗎?”
張仁笑了,“不是,修習一些養生吐納的門道而已,最多算個道人。”
李聰很是興奮,“這不就是仙人嗎?聽說煉成仙丹吃了就可以成仙,對吧?”
張仁搖搖頭,遞給他一張公文,“長公主從草原回京,邊境一帶土匪甚多,也有刺客行兇,為防萬一,我需要一個嚮導。你隨我前去吧。”
“是。我識字不多,這公文……”
“大將軍令,你從軍多年,領兵有方,剿匪有功,升六品校尉。你即刻交割軍務,任務完成後另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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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聰的眼睛一亮,“是。張真人,有句話下官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是。”李聰道,“嚮導一職,類似於軍中斥侯。我雖熟悉此處風土人情,但畢竟年紀大了,若有一人為副,當保無憂。”
“誰?”
“李季安。”
“他是什麼人?”張仁皺眉道,“公主行蹤要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李季安從軍多年,熟悉邊境。斥侯出身,乖巧機靈,而且年輕,不像我這般老朽。”
“多大了?哪裡人?”
“約二十歲,老家荊江,但自幼在軍中長大。”
“不行。隨軍家屬關係複雜,人多口雜要誤事的。”
“他不是隨軍家屬。他是個孤兒。”
“孤兒?”
“是。十七八年前荊江大水漫城,百姓十不留一。我奉調前往救災,距離太遠,趕到之後幾乎無人可救。登船巡城,在一樹梢聽見有嬰兒啼哭,原來樹枝掛住一水缸,正是李季安在缸中啼哭不止。”
“父母不在身邊?”
“水缸撐不住大人,會沉底。想必是父母原本一直在缸邊守護,但大水漫漫,黃水滔天,最後體力不支,趴在缸沿又必定灌水,不得已撒手,聽天由命。”
“你怎知他姓名?”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姓李是隨了我的姓。”李聰道,“季安就是希望他四季平安,是當時的醫官起的名。軍中不可收留幼童,但隨行醫官說他留在此地必死,醫者父母心,實在不忍丟在路邊。於是將他藏在糧車裡偷偷帶回來,餵了點藥,餵了幾口湯,居然活下來了。”
“吃什麼?”
“百家飯。這個給一口,那個喂一嘴,也不挑食,慢慢就長大了。穿的更簡單,隨軍家屬小孩穿了不要的,穿破了的改改,就沒穿過像樣的衣服。”
“打過仗?”
“打過,因為瘦小便於隱蔽,被斥侯帶去當副手,很快就獨當一面了。”
“武功高嗎?”
“高”,李聰連忙回答,“很高。”
“誰教的?”
“誰願意教誰教,他也願意學,說過的話就記心上,很長進。大夥都:()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