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眾人如何搜救,且說梓婋這邊。翌日,梓婋是在顛簸不堪的馬車中醒來的,猛地坐起身,警覺地檢視四周。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到的是楚軼主僕坐在外頭駕車。
“你醒了?”楚軼回頭笑道,“得罪姑娘了!”
“你們哪兒來的馬車?”梓婋不解。
“我們的馬車就停在樹林外圍!當時是聽到呼救聲才進的樹林。”楚軼道。
梓婋不提為什麼明明有馬車,但救出她後還要露營,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也理解楚軼的心思,她在楚軼面前那一頓狠辣的操作,換個人都得存了一百分的防備之心。
梓婋將馬車的事一聽而過,對楚軼道:“楚公子,我餓了!”
楚軼怕梓婋質問馬車的事,好在梓婋沒有深問,訝異於梓婋的不拘小節,卻還是笑著道:“只有乾糧,岑少爺就將就著吧!”
接過乾巴巴的燒餅,梓婋一咬一大口,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嚼吧嚼吧就嚥下去了。對於梓婋的吃相,楚軼微微一哂,十分自然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羅帕遞了上去。正在和乾燒餅奮鬥的梓婋被伸到面前的手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什麼後,感激地看了雲寒一眼,接過羅帕。
梓婋正要拿著擦嘴呢,突然覺得不對,將羅帕張開一看,驚得目瞪口呆,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前方的巨響截斷了話頭。
前方大道上出現了一股濃濃的煙塵,幾匹高頭大馬裹挾著濃煙,風一陣地趕來,為首的正是錢一凡,後頭跟著的竟然是昨晚綁架梓婋的兩個賊人,只不過現在卻是滿頭滿臉的白布條。
“呵呵!岑四少!”錢一凡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視梓婋,臉上是狂傲的笑,“怎麼?好好地岑記不窩著,到這荒郊野外來會朋友啊!”錢一凡加重了“朋友”二字的語氣,曖昧的口吻讓梓婋狠狠地向那兩個包著白布條的人瞪了一眼。
對上梓婋那嗜血的目光,那個綁架梓婋的中年人不禁哆嗦了一下,渾身的傷讓他支援不住,竟然一下子就從馬上栽了下來。
“我是如何到這荒郊野外來的,想必錢少爺比在下更為清楚!”梓婋冷冷地道。
錢一凡細目微眯,人挺直地坐在馬上,長長的馬鞭如風捲來,一下子就將梓婋束的高高的髮髻打撒。
“啊!是女人!”
“雖然滿臉傷痕,但看得出來還是個美人啊!”
“跟兩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在這裡一個晚上,不知會不會......”
梓婋氣得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怒目瞪著滿臉奸笑的錢一凡。
“說,你到底是何人?”錢一凡變了一副臉,兇惡地問道,“為何要冒充岑四少!“
“本來就是真的,何來假冒一說?”梓婋明顯底氣不足,“你想做什麼,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放過這兩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楚軼本來要出聲,聽梓婋這麼說心頭倒是一熱,朗聲道:“岑少爺俠肝義膽,楚某怎麼可獨自離去?這位公子,既然知道岑少爺是女扮男裝,你何必為難一個女子?再說岑少爺是不是假冒的,也得由岑家的人來說話,公子現在這麼做,是不是僭越了?”中氣十足的聲音迴盪在每個人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