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訝異地轉過頭,看這個站在身後的男人,那玉樹臨風的身影,不禁和腦海中的岑洛川重了影。
自從出了出塵庵,這是第二個為自己說話的人,儘管才剛剛認識。
“呵呵!”錢一凡猥瑣地笑了起來,“這才一個晚上呢,岑小姐到找到為你說話的人了!在下真是佩服啊!”
梓婋聞言臉色通紅,直勾勾地盯著錢一凡和他背後一干奴才,雙手握拳,大聲道:“笑塵,你的功夫是白練的嗎?有人侮辱你的主子,你還杵在那兒幹什麼!”
笑塵沒想到梓婋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愣,卻不由自主地在梓婋威嚴的聲音中飛身出去,不顧是否危險重重,利索地擒住了錢一凡,鎖喉手緊扣錢一凡的咽喉。
“少爺!”錢一凡的貼身小廝尖叫著要上前救人,卻被楚軼的長劍定在了原地。
錢一凡沒想到兩個毫不相干的外人會為梓婋拼命,而且身手還這麼好,一招制敵,可見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披頭散髮的梓婋隨手捋了捋髮絲,風情萬種,看呆了被挾持的錢一凡。梓婋捶在身側的手,玉蔥似地手指一根根、慢慢的握緊,狠厲的眼神剜著錢一凡臉上的肉。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臉上,錢一凡身子向一邊歪去,卻被梓婋一把拉起,“這一巴掌是為了剛才你的胡言亂語而打的!”
“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為了你對我百般刁難而打的!”
“啪!”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為了應天那些吃不起米糧的百姓打的,罔顧人命,為了自己的私慾,大肆提價,餓死了人,你們不怕擔殺孽嗎?虧你還是讀書人,你要是為官作宰,多少人命要折在你的手裡!”
“你個妖女!”錢一凡噴著滿嘴的血沫,艱難地罵了一句。
“哈哈哈!”梓婋狷狂地笑著,“妖女!哈哈哈!錢一凡,多謝你對本少爺的讚賞!你個目光短淺的蠢材!你以為除了我,你就可以一手掌握這應天城的米行了嗎?哼!你錢家世代經商,卻自你父輩開始只經營布匹一行,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你父親那麼雄才大略的人物,為何只滿足於布業一行,你就從來沒想過嗎?”
“你什麼,什麼意思?”錢一凡滿是血汙的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面目猙獰的梓婋。不遠處,楚軼怔怔地盯著這個自信滿滿的女孩,那滿臉的泥灰,卻掩飾不了她的萬丈神采!
“言府自洪武初年就紮根應天,商場官場的勢力不可忽視,除了江南的岑家可與之一較高低外,放眼天下,還有誰可以與言府在商場上抗衡?你父親不是白痴,知道如何在這言岑兩家的夾縫中生存。你個黃毛小子,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妄圖以蠶食之法分割應天的商場格局?你以為言府上下三代人的經營是紙糊的嗎?那些個支援你的幾大米商,背後要不是有言府的默許,他們會冒著背叛言鏗修的危險來和你胡鬧嗎?你說我在這場米價之戰中,充當了言鏗修的棋子,你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