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見張蘇二人態度有所鬆動,也不管錢氏父子的叫囂,對周茂楊道:“周大哥,還請你幫幫方大哥。將他帶到你的巡警營去,他熟知醫道,對我們正在研究的急效回命丹頗有見地,你將他帶去,正好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也可讓張大人和蘇大人安心查案。看在方大哥前頭改良藥囊有功的份上,請幫幫他,無事不如公門,方大哥雖然是平民,但也有自己的尊嚴和堅持。”
周茂楊看著一臉懇求的梓婋,思慮再三對張蘇二位大人道:“兩位大人,不如就將此人交予我看管吧!兵部剛下了五千個急救包訂單,裡面要求要配備急效回命丹,現在正是由岑洛雲帶著一干老醫生在研究此方的改進,這方永昌雖然是個遊醫,但醫術著實不錯。還請看在北疆戰士的份上,給個通融。若是你這邊查案有任何進展,需要提審,我一定鼎力配合!”
周茂楊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蘇二人在不給面子,也是不知趣了。於是張如彥道:“那就勞煩周大人了!”
張如彥接著總結陳詞:“錢氏大倉焚燬案件,證據尚不完備,著,擇日再審!蘇同知,你加快查案,儘快尋找新的證據,早日還錢家父子一個公道。退堂!”
隨著張如彥的一聲令下,錢氏父子雖有不甘,但不得不低頭。梓婋也跟在周茂楊身後離開府衙。
一行人陸續走到衙門口,梓婋對著方永昌行禮,誠懇地道:“方大哥,你受累了。因著我,讓你飽受這不白之冤。你且定心和周統領去,改日我定當備禮上門!”
還未等方永昌說什麼,錢一凡跳出來道:“姓岑的,你別得意。我遲早找到證據,到時候我看你們這一窩蛇鼠如何脫身!”
梓婋快嘴懟道:“行,我等著錢公子的高招。清者自清,有什麼就儘管放馬過來。不過,我也奉勸錢公子一句,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就停了吧,不是所有人就汲汲營營地要害人。”
正當錢一凡還要反擊的時候,楚軼帶著笑塵趕過來了,笑塵手裡還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捆著兩個邋里邋遢的人,一路磕磕絆絆的就地滾到了眾人面前。
楚軼薄唇微笑:“岑老闆,幸不辱命!你看,人我給你帶來了。”
梓婋對楚軼道:“多謝楚公子又對我伸出援手。”
周茂楊看被捆著的兩個狼狽不堪,滿身血汙,不解地問道:“岑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梓婋胸有成竹地笑道:“周大哥,可能又要耽誤你一些時間了。不過,你就請好兒吧!”說完轉向沈娉婷問道:“姐姐,東西你帶了嗎?”
沈娉婷點頭道:“放心,帶著呢!你看。”說著開啟隨身攜帶的包,裡面赫然是當初梓婋被綁架至城外的血衣。梓婋立馬大踏步走上衙門的臺階,長身玉立,站定身形,抽出鼓錘,掄圓了膀子捶上那登聞鼓,咚,咚,咚,接連不斷的鼓聲,讓一行人都站立原地,驚在當場。
這邊錢一凡看到被困住的兩個人,當即就知道不好,又見梓婋敲響了登聞鼓,立馬就想拉著自己爹離開。離錢氏父子最近的沈娉婷立馬出聲道:“錢公子,這麼著急走做什麼?你們的戲臺子結束了,不如看看我們擺下的?有來有往,互通有無。”
錢一凡腳一頓,錢兆亮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問道:“一凡,怎麼了?”
錢一凡背對著眾人,壓低了聲音對自己爹道:“快走快走!那兩個被捆著的人,是當初綁架岑洛雲的。”
錢兆亮聞言,頓時臉一白,明白岑洛雲這是要棒打落水狗,狀告他兒子唆使他人綁架害命了:“一凡,你糊塗啊!”
錢一凡急道:“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趕緊走,去找姨媽去,只要姨父肯伸伸手,說不定還能有翻盤的機會。”
錢兆亮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梓婋打斷,梓婋接著沈娉婷的話立馬也高聲道:“錢公子,耽誤你時間了。我們之間的賬,也是到了該算算的時候了。請吧!”說完,衙門中門大開,一隊衙差跟著一個書吏模樣的人出來。
書吏高聲問道:“誰人擊鼓鳴冤?”
梓婋轉身作揖道:“在下明採軒老闆岑洛雲,狀告錢一凡,教唆他人綁架殺人。”
書吏一看是梓婋,皺眉奇道:“你不是剛從衙內出來嗎?怎麼又要上公堂?”不待梓婋回答,就側首跟站在身邊的衙役低聲道:“去,跟張大人稟報,是岑老闆狀告錢一凡。”衙役聽命而去。
裡面張如彥和蘇蒙還在一起商量著錢氏大倉的案子如何推進,突然就聽到了登聞鼓被敲響,蘇蒙走到門口喊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