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軼聽了沈娉婷的話,良久才消化掉,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怎麼會有年近二十的女子不知情愛。
沈娉婷見到楚軼臉色從疑惑到茫然再到驚訝,就知道楚軼明白了她的意思,這麼豐富的情緒變化,她在岑洛川的臉上也曾見到過,只不過岑洛川是自己探究到梓婋這方面的缺失。她對楚軼繼續道:“王爺,洛雲的生平十分坎坷,她不是岑氏的親生女兒,因緣際會下,利益牽扯中,她才成了岑氏的義女。即便利用了這個名頭,她也是千難萬險才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知道自己要什麼,目的在何方。所以王爺,你的付出,不一定會有回應。何況,你和她身份相隔千里。”
楚軼面色凝重地道:“沈掌櫃告誡,本王知曉了。洛雲有你這麼一個事事為她考慮的姐姐,是她的福氣。”
沈娉婷感慨萬千,但也沒有具體說,只是道:“可能是自己淋過雨,所以現在想為別人撐把傘。王爺,民婦就送到這裡,請慢走。”
離開明採軒後,笑塵滿腹狐疑:“爺,剛才沈掌櫃什麼意思?不贊同你和岑老闆嘛?”
楚軼沉吟數息,對笑塵道:“剛才洛雲提到了出塵庵,你派人去打聽一下,這個出塵庵是什麼地方?還有,洛雲既然不是岑氏的親女兒,那她是哪裡來的,家在哪兒,都一併打聽清楚。”
笑塵見主子這般認真嚴肅,立馬道:“到了家,我就知會錦衣衛的凌大哥去調查,以他的本事,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給過來。”笑塵觀察著主子的臉色,道:“爺,其實沈掌櫃說的有道理,但也不是不可以,我朝皇族選婦,並不看重家世,首重乃是人品情操。岑姑娘,雖然是商賈,但為人處事有進有退,咱們求求大爺,王爺的心願也是能達成的。”
楚軼苦笑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句話放到男的身上也是可以的。”
“啊?岑姑娘難道不喜歡你?”笑塵覺得不可思議,自家王爺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本事有本事,竟然還有姑娘看不上嗎?要知道京城裡,他的王爺可是那些官家貴眷首選的良婿。
楚軼無奈道:“你沒聽見沈掌櫃說嗎?人家根本不懂這方面的事。”
“啊?”笑塵摸著腦袋瓜,看著自家王爺落寞的背影,第一次看到什麼叫求而不得的失落。
另一頭,梓娀被言旺帶來的方媽媽攙扶著上了馬車,陳氏就坐在馬車裡,一見到梓娀上了車,就一把抱住失而復得的女兒,哭著道:“娀兒,你可嚇死為娘了。你去哪兒了?外面多危險你不知道麼?我的娀兒!”
方媽媽在一邊勸慰道:“姑娘,你寬寬心,大小姐不是回來了嗎?你哭了這幾天,可不能繼續哭了。府醫說你淚腺發炎,再哭下去,可要害眼睛了。”
梓娀愣愣地一直不說話,陳氏抱著她哭了一陣覺得奇怪,抬眼看向女兒,只見女兒神情木訥,神遊天外。
“娀,娀兒?你怎麼了?你看看娘啊?娀兒?”陳氏著起慌來,“方媽媽,你看看,娀兒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不說話?”
方媽媽也不知道怎麼了,也跟著喊著梓娀,但梓娀就是不應聲。陳氏起身一把掀開車簾,對趕車的言旺道:“言旺,快,趕緊回府!”
言旺聽出了陳氏話語間的慌亂,不由地加快了甩鞭的頻率,馬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往言府趕。等到了言府,言旺直接安排了一頂小轎將梓娀抬了進去。
一陣急亂的安排後,眾人為這梓娀,看潘神醫給她號脈。良久,潘神醫收手,跟隨的小徒弟收拾著藥箱,潘神醫則坐在一邊開方。
“潘神醫,小女如何?”陳氏急切地問道。
潘神醫一邊斟酌著藥方,一邊道:“夫人放心,小姐只是有點驚嚇,並無大礙,老夫開些安神湯,耐煩吃就吃幾副,不耐煩吃,就讓家僕碾成粉,放在香爐裡,隔兩個時辰就焚一匙。有凝神靜氣的作用。”
陳氏聽聞心下略定,但是梓娀一直不說話,呆愣愣的,陳氏還是不放心:“潘神醫,小女一直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潘神醫抬頭仔細看了看梓娀的神情和麵色道:“心結不解,開口難言。夫人,小姐這是心裡有事,有鬱結,這非藥可醫。只能靠她自己開解,或者你們家人多多陪伴,讓她分散了注意力,不要糾結於心中的執念,這人自然就正常了。”
陳氏聞言,心下悲痛,她覺得女兒是對家裡失望了,才導致的不開口說話。其實除了陳氏想的這個原因外,梓婋的女子身份也給了梓娀不小的打擊。老話說的好,哪個少女不懷春呢?結果到了梓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