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十分狹窄,大概只能容納一個人透過。越往前走,桑邑越是感覺周圍的牆壁有些許潮溼,連空氣中都有潮腐的味道,用手觸碰牆壁還能感覺到上面黏黏滑滑,桑邑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在通道的中間位置,避免觸碰牆壁上的東西。也不知是通往什麼地方。走了一會兒前面的通道突然變得寬闊了很多,空氣中潮溼的味道也隨之消散了,眼前是一扇木門,門上沒有上鎖,上面的木片似乎已經被腐蝕掉了,輕輕一碰,門上的木片就脫落的下來,桑邑小心翼翼的拉動把手,生怕一用力,把這扇門給拉壞了。誰知這門外面堆滿了雜物,零零星星地散落在門口,有乾枯的柴火,還有些破損的布匹,甚至還有幾個籮筐被隨意地放在一邊,上面佈滿了蜘蛛網,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兩人走出門外,看著周圍的狀況,這裡應該是一個荒廢的屋子,三面是牆,沒有窗,牆上的磚瓦也裸露了出來,上面還佈滿了灰色的黴,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了,也不知道原來是做什麼用的。另一邊是另一扇鐵門,門上的鏈鎖已經被破壞了,鎖鏈耷拉在門環上。桑邑走上前,拉動門環,鐵門輕鬆地就被開啟了,撲面而來的又是一股黴腐的味道,還有幾隻老鼠灰溜溜地從腳邊跑過,前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是用鐵欄杆圍起來的牢房,牢房都是空的,裡面除了乾草之外什麼都沒有。這看起來就像是之前自己被關的地方,他居然又回來了。“這是府裡的地牢。”江悠也從鐵門裡走了出來,看著前面的牢房說道:“這通道居然連著這裡。”江悠剛想向前走,卻被桑邑攔住,他指著地面道:“看,腳印。”只見原本落滿灰塵的地上留下了幾枚清晰的腳印,看腳印的大小應該是名男子,應該就是那個面具人留下的。“我們跟著腳印走。”桑邑說著就順著腳印的方向走去,腳印一直向前轉向了右邊的走廊,在快到走廊的盡頭的地方,腳印卻被幾幅雜亂的腳印給覆蓋住了。這邊的牢房看起來明顯比剛才看到的那幾個新一些,有幾個裡面還關著人,桑邑一眼就認出左邊的那間就是之前關他的地方,因為他記得那間牢房的牆上有兩道特別深的劃痕,下意識的他看向隔壁,果然那個之前在牢房裡要買自己盒子的刀疤男也已經不在了。就在這時,幾個牢房的守衛剛好從走廊經過,恰巧看到了站在走廊裡的二人。“小姐?”對方有些驚愕。其中一個守衛詢問道:“今天不是小姐的生辰嗎,您怎麼來這種地方了?”“父親臨時讓我來這邊辦些事。”江悠回答,樣子冷靜而又堅定,氣場都與剛才完全不同,根本看不出是在說謊。“那小姐辦完了?”守衛又詢問道。“辦完了,你們忙去吧,我也準備回去了。”江悠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然後帶著桑邑向出口的方向走去。桑邑看到身後的兩個守衛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還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不聽也猜得出來,應該是對他們兩人出現在這裡的事情有所懷疑。但好在江悠的身份和氣場已經讓兩個守衛不敢多言,只能呆呆的望著二人離開了地牢。在充滿潮腐的環境裡待久了,出來之後擺脫了那些黴腐味後,桑邑覺得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出來之後兩人便立刻回到了宴會場,好在他們離開的時間不算太久,沒有引起太大的麻煩。孫齊見到桑邑後就追問他去了哪裡,還說剛才他看到江相神色匆匆地喊來幾個手下人出去,他以為是桑邑闖了什麼禍。桑邑把剛才自己偶然進入江家祠堂的時候告訴了孫齊,孫齊聽後也是覺得奇怪,先不說這江家的秘密,光是桑邑口中那神秘面具人,就夠他尋思半天了。直到宴會結束,桑邑都再沒見到面具人出現,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看樣子似乎也和六角古銅盒有關。回到住處後,不知為何,桑邑的心裡很不安定,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但孫齊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依然像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孫齊還說桑邑就想太多,就算那面具人是衝著六角古銅盒來的,那也和他們沾不到半點關係,首先江相藉著辦宴會的名義將那盒子交給了離暢,如今所有人都以為這盒子已經到了離家人手中,就算是找麻煩,也是找他們。儘管如此,桑邑還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就解決。這不,才過去一天,意外就發生了。黎元青被傳到了殿上。離淵竟是親口向他索要六角古銅盒。黎元青也不是軟柿子,立刻在大殿上質問離淵為何出爾反爾,分明是在引起大都與瀧山的矛盾。但離淵卻以黎元青暗中尋找古銅器,意圖對大都不利的名義駁了他。黎元青暗中尋找古銅器的事,本該是個秘密。桑邑作為證人被帶到大殿前,他看到黎正南臉上的那抹笑意。殿上,離淵本人正襟危坐,未說一句話,但殿上的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紛紛低頭臣服。離淵手中握著那隻仿造的六角古銅盒,若有所思。離暢江盒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