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手上的時候,第一眼他確實沒有看出盒子的端倪,幸好他有神卷,上面記載的六角古銅盒上是有一個特別細小的鑰匙孔,但手中的這個,卻少了這一部分,顯然是偽造的。他與江鎮似乎都被黎元青這老傢伙給耍了。“真的六角古銅盒究竟在何處?”離淵將假的古銅盒丟在了黎元青的面前。“離淵,你當真以為我黎家無人了嗎?”黎元青蒼老的面龐上也露怒色,直呼了離淵的大名。就算是瀧山黎姓一族衰敗,他離淵也不能做出如此無恥之事,設計騙取古卷不說,如今還窺竊上面的古銅器,無恥至極。上古神卷本就是他們黎家祖傳下來的東西,六角古銅盒也同樣,豈是他離淵想奪就能奪走的。“黎元青,你當真是老糊塗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了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離淵說話時還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桑邑。“把盒子拿過來。”離淵說著令手下將另一隻盒子拿了上來。桑邑一看,這正是自己第二次做的那隻,居然也被翻了出來。離淵接過盒子又說道:“多虧了你的小徒弟。”一聽這話,桑邑苦笑,這算什麼話,分明是他設計騙了黎前輩,這是明擺著誣陷,一定是江鎮,他們設計好了利用他來保護真正的內細黎正南。但此時的情況,若他出言反駁,恐怕也只會越描越黑,還不如先靜觀其變。黎元青也看了一眼桑邑,但從黎前輩的臉上,桑邑讀不到任何的資訊,他只希望黎前輩不會將離淵的話當真,畢竟製作假盒子的事,黎元青也不知情。離淵拿著盒子端詳了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這個盒子是贗品,但和第一個不同,桑邑的第二個盒子做得要比第一個更加精細,不僅將上最微小的細節還原,而且還自己設計了內部,包括上面的鎖孔,最主要的,他還在銅汁裡熔鑄了自己的血,所以盒子的顏色看著更自然一些,這個盒子做得簡直天衣無縫。第一個盒子被拿走的時候桑邑一直十分不安,擔心盒子被看出來,所以以防萬一,第二個盒子他花了更多的時間去製作。“你以為你拿到了盒子就能達到目的了嗎,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傳說中的六角古銅盒也做不到。”黎元青說道,顯然他是知道離淵想得到古銅盒的目的。只是沒想到,這離淵想得到六角古銅盒的目的是復活亡者。“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離淵的嘴角露出一絲勝利者的笑容,“上古時期的東西,不確定性很多,既然傳說它有此種力量,那為何不試一試呢?起碼我和你們黎家的人不同,不用如顧忌什麼傳說之類的東西。”“有何不同,這六角古銅盒自鑄成起就帶有邪氣,除了黎追,無人能駕馭它,強行使用,會發生災禍!”黎元青說道,祖先傳下來的話不會沒有道理。“能不能駕馭也不是你說了算,你雖是黎家族長,但你對這古銅器又瞭解多少呢?”離淵從身邊的桌上拿起一個盒子,從盒子裡又掏出了長卷軸,沒猜錯的話,那就是上古神卷。“這上面記載的東西,僅僅只是古銅器那麼簡單嗎?”離淵竟是將神卷隨意的丟在了黎元青的腳下,似乎這卷軸對他而言已經如同廢紙一般。“你們黎姓一族的人才是上古災難的罪人!如今你們黎姓族人衰落,這就是報應!”離淵的聲音響徹大殿,讓在場的人渾身一顫。黎元青顫顫巍巍的彎下腰,撿起那張他們代代相傳的古卷,實際上這上古神卷對於他們黎家也確實是一道催命符,黎元青也不能否認,他們黎家自古就揹負了罪孽,只因為黎追的存在,那個當年殘殺無數生靈,將眾生都視作螻蟻,讓整個瀧山都為之戰慄的人。可那畢竟是上古遺留下的罪孽,他們黎姓一族的人已經嚐到了苦,如今他們也在努力的彌補,正因為如此,也絕對不能讓那些早已埋沒在歷史中的器物重新現世,尤其是那件六角古銅盒,他不希望黎追的錯誤再在今人的身上重演。可離淵,他此時卻堅信傳聞,甚至為此不惜花費人力物力建造一座神祠,去供奉這些沾滿了人血的器物,更是要利用這些神乎其神的傳聞去復活一個早已死去多年的人。也不知道是離淵瘋了,還是這大都的人都瘋了。“離淵,六角古銅盒不是你能駕馭的東西。”黎元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本就因為年邁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此時彷彿血色全無,隨時要駕鶴西去一般。黎元青此時只覺得大難臨頭,六角古銅盒落入離淵手中,他怕是要愧對先族長的囑託。“黎元青,你可以回你的瀧山去了。”離淵似乎並不將黎元青的話做當一回事,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將黎元青請出大殿,但臨走前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轉向桑邑。“這個小兄弟是你的徒弟,也把他一併帶走吧。”“他是你們大都的人,與我瀧山並無關係,國主自行處置吧。”黎元青拋下一句話,準備離去,走路的步子也開始變得蹣跚,之前的那副精神氣早已蕩然無存。“好,既然黎前輩放了話,那我就自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