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段荒誕的夢境裡也學了不少雕刻方法,其中一種就是專門雕刻這種藤蔓植物的,桑邑很慶幸,在夢裡學到的東西他竟然記得非常牢靠,而且拿著刻刀的手十分靈活,那些自己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細節,如今刻起來竟是輕輕鬆鬆。半個月的時間,模具已經成型了。桑邑瞅著空閒藉著上街採購的名義又去了鋪子,然後讓老闆尋了普通成色較黑的銅石煉製,再用這模具鍛造出了古銅盒。拿到盒子後,桑邑端詳了好久,除了色澤上有微小的偏差之外,盒子上的紋樣圖案全都一模一樣,拿回去給孫齊看的時候,孫齊還說這簡直是巧奪天工,說桑邑的手藝居然堪比黎元青,有這麼厲害的手藝完全可以自立門戶了!“這只是外面的造型像而已。”桑邑回答,畢竟盒子的內部他沒有見過,裡面的構造是什麼樣他也不清楚,只能按照普通盒子的內建去製作了。但桑邑拿著盒子,卻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拿起了桌上的刻刀衝著自己手心劃了下去。“你幹什麼!”這舉動反而把旁邊的孫齊給嚇了一跳。只見桑邑把手心上的血一股腦的全都塗抹在了盒子的周身,原本漆黑的盒子被血液的紅色一染,竟是出現了一種罕見的黑紅色澤,就和這真的六角古銅盒上的一模一樣。“這下就像了。”桑邑拿著盒子說道。“你嚇死孫爺了,我以為你覺得盒子沒做好,心裡一時不快要自盡呢!”孫齊拍了拍胸口說道。“你才要自盡!”桑邑懟了他一句,然後把盒子收了起來。桑邑想著盒子做好了,現在就只剩下等待了,等待江相下一步的安排,如果沒猜錯,最近一定會有人來與他接頭,大概會說起這盒子的去向。果不其然,盒子做好的兩天後,桑邑就收到了一封來自江府的信件,信中大概就是說他們得到了可靠的訊息,六角古銅盒已經被黎元青的弟子找到,現在就藏在他們所住的庭院裡,大致是想讓桑邑找到盒子,並把盒子交給他們早就安排在黎元青身邊的暗線手中。果然被桑邑猜對了,在黎元青的身邊還有大都的內細在,只是這個人究竟是這些弟子中的哪一個呢?信中也沒有具體說是誰,只說盒子找到後就埋在院子裡那棵老槐樹下面,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取。按照計劃,桑邑讓孫齊把找到盒子的事告訴了黎元青,並且將古銅盒交給了他。黎元青拿到盒子也是驚喜萬分,立刻叮囑孫齊務必將盒子收好,以免被他人看到,等他們回到瀧山再將盒子封存起來。一切準備好之後,桑邑把另一隻盒子按照約定埋在了那棵老槐樹的下面,而自己偷偷躲在暗處觀察,這不才一會兒,果然有人走了過來,可是定睛一看,這人身寬體胖,這不是孫齊嗎?但孫齊似乎並沒有去找槐樹下的東西,而是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似乎在等什麼人一樣。“孫齊,你在這裡做什麼?”桑邑索性走了出來,衝著孫齊問道,好在自己之前並未告訴他這裡就是他和暗線交接的地方。“早上黎正南讓我來這邊等他,說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孫齊撓了撓後腦勺,顯然也有些意外,明明他等的人是黎正南,怎麼來的卻是桑邑。莫非黎正南才是那個眼線,之所以讓孫齊來這裡,難道是為了試探他?還是實際上,那個暗線已經知道他交出的那個盒子實際上是假的?但不可能呀,自己仿製盒子的事只有他和孫齊兩個人知道。不對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如果說黎元青還身邊有江相的暗線,那就是說實際上江相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孫齊的關係,那麼就必然對自己沒有抱有全部的信任,這麼做或許就是在試探自己。可是後來的幾天,桑邑空閒的時候都會觀察老槐樹的位置,卻始終沒有見到其他人,難道說根本沒有人回來接應?桑邑走到老槐樹下,想要將盒子挖出來,卻發現埋在這裡的盒子已經不見了蹤影。盒子竟然不見了。應該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拿走的,果然是他小看了這暗線。但就是還不能確定,這個暗線究竟是不是黎正南。但既然盒子已經被拿走了,就意味著江相和離淵他們已經達到了目的,應該不出半月黎元青他們應該就可以回瀧山了吧,可是左等右等,桑邑卻始終沒有等來好訊息,等來的反而是江悠要過生辰的請帖。雖然等不到好訊息,但也沒有傳來壞訊息,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發現盒子是假的,而離淵和江相的真實目的可能並不單單是古銅盒,想到這裡桑邑也猜不出究竟是什麼了,反正目前古銅盒子是暫且保住了,自己也能繼續留在黎元青身邊學鍛造,就算暫時離不開大都也沒什麼問題了。這幾日孫齊一直嚷嚷著要討回那五十兩銀子,桑邑只好利用空餘的時間做了好些個青銅器物拿來賣,沒想到這些青銅器竟是被皇宮裡的人搶購一空,不少女眷貴人們還說要提前預定一些,這才三五天,就賺了將近一百兩。還上答應孫齊的六十兩,自己還剩下二十多兩。孫齊坐在屋裡數著銀子,還不忘數落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