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驚呼一聲跌坐在地上,接著那個江悠坐起身來,轉過頭看著地上坐著的她。
“你是何人?”沒想到竟是開口說了話。
“我是江悠……但好像……你也是……”江悠有些不自信的說道,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面對另一個自己,可面對眼前的這個自己,卻感覺她的身上有著一股十分強大的壓迫感,江悠覺得,她根本就不是她。
“我睡了多久?”面前的江悠問道。
“我也不知道……”
“黎追呢?黎追去了哪裡?”沒想到這個江悠直接問出了黎追的去向,若沒有猜錯,這個江悠儲存著的是千年前那個江悠的記憶,也就意味著,她不是自己。
不知為何江悠竟是感覺到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至少這一刻,她依然是她自己,不是面前的這個江悠。
“黎追他已經死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江悠說道。
“死了?”很顯然這個江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時間:“我想起來了,黎追他的確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江悠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落寞,眼裡的光也在那一刻消散,接著她又問道:“那你又是誰,為何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被過去的江悠一問,江悠也有些詫異,一時不知如何解釋:“我也是你,只不過是沒有你記的,可能我們的身體是同一個,但靈魂不是……”
“明白了……我重生了對嗎?”沒想到這個江悠的理解能力如此好,江悠所說的這些,她竟是能聽得明白。
“對……”
這個江悠走出棺槨,來到江悠身邊,俯下身端詳著江悠的眉眼,那一刻江悠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原來如此,重生後,成了空殼嗎?”江悠呢喃道:“怪不得沒有了記憶。”
“哎?”江悠十分詫異,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只有身體是我的,可靈魂卻丟失了。”這個江悠說道:“你不是我。”
“啊?”這句話江悠聽得是雲裡霧裡的,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面前的江悠手中竟是出現了一把劍,直接抵在了她的眼前。
“這世上只需要我一個就夠了,我要去完成江家的使命,而你,是阻礙,要被清除。”說罷她的一劍便刺入了江悠的肩膀,血順著劍刃流了下來。
也就在這一刻,江悠提起手中的劍,也刺入了對方的肩膀,兩人的劍術,幾乎無差。
“說什麼呢,要被清除的是你,你已經是過去的人了,你原本就是個死人。”江悠注視著面前的這個江悠。
兩人誰都沒有服軟,那個江悠又說道:“我要找到那個人,不能讓災禍降臨。”
“你要找誰?”江悠不解。
“繼承十二古銅器的人,他就是災禍的源頭,必須殺了他。”這個江悠的眼中滿是殺氣:“這是我們江家永遠躲不過的使命,我是,你亦是。”
聽到面前這個江悠的話,江悠心中咯噔一聲,繼承古銅器的人,如今不正是桑邑嗎?為何要殺他?難不成真如這個江悠口中所言,桑邑與黎追一樣,會帶來可怕的殺戮嗎?可這怎麼可能,桑邑最厭惡的便是殺戮,他絕對不會變成那副模樣。
“不會的,古銅器新的主人,他絕對不會帶來災禍。”江悠連忙反駁道,眼中帶著光彩:“我相信他。”
“蠢貨,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註定要遭受業火之禍。”面前的江悠不帶一絲情感,可說出的話,卻讓江悠如身在冰窯一般:“江悠這個名字,是榮耀,同時也是詛咒。”
“我不信,我與你不同,桑邑也不是黎追!”江悠反駁道。
“那你看看,你信任的那個人此時在做什麼?”說罷,這個江悠的手一揮,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是祠堂,此時變成了一片花海,是藤蔓花的花海,而在花海的中心,桑邑手握狹間,刀刃已經刺入了另一個江悠的胸口,而那個江悠的眼裡卻飽含熱淚,眼中全都是不甘。
桑邑拔出狹間,他的臉上濺滿了江悠的血,伴隨著江悠倒在花海中,桑邑的身邊長出了無數荊棘,那一刻,他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緩緩轉過頭來,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悠。
而江悠看著此時的桑邑,眼中滿是殺氣,甚至連周圍都瀰漫著一股可怕的殺戮之氣,加上臉上的血汙,簡直如同地獄中走出的修羅一般……
這不是她認識的桑邑……
這一定是幻境……
沒錯,這就是幻境!
可站在那邊的桑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