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陣法外面三位長老也是皺著眉,額頭上滲出汗珠,這一次製造屬於四個人的幻境,的確十分消耗體力,這才過了半個時辰,他們就已經倍感疲憊。
再看看此時沉睡在陣法中間的四個人,桑邑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傷,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衫,看似十分順利,這四個人只要一直困在幻境中,再有兩個時辰,全都必死無疑。
“老大,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快撐不住了。”二長老說道。
“不礙事,撐兩個時辰就夠了。”大長老說罷,再次加大力度,陣法的能量又變強了幾分。
“老大,你當真沒有背叛黎家嗎?”可大長老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此時老三對他的信任竟是產生了一絲動搖。
“老三,你若不信我,離開便是。”大長老此時也無暇去爭辯此事,只想集中注意力將這陣法加強。
三長老見狀也沒再多問,也加大了陣法的力度,可他的心中卻已經產生了動搖,原本他對大長老復辟血鍛術就有一些懷疑,當時沒有說出來,再加上他利用黎澤來監視何宇辰,為了黎澤的安危,他忍了許多事,可如今連桑邑也察覺到了異樣,這件事恐怕是真的,只是現在說,他也同樣沒有確鑿的證據。
與此同時,江悠來到了他們家的祠堂裡面,空蕩蕩的祠堂中只有她一個人,而此時原本放在地下室中的那口棺槨竟是放在祠堂的正中央。
之前她一直懷疑她的孃親就躺在裡面,可一直沒有開啟棺槨的鑰匙,所以無法一看究竟,如今這棺槨就在她的面前,並且連鑰匙也放在上面,就好像故意讓她去看一樣。
江悠嚥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拿起鑰匙,接著插入到了機關中,伴隨著咔啪一聲脆響,棺槨被開啟了。
可這時江悠卻猶豫了。
裡面可能就是她的孃親,是她朝思暮想的孃親,可那一刻她又想起了父親所說的話,她不是江家的親女兒,而是由上古江悠所幻化出的嬰孩,算是半個妖物……
而她的孃親也不是孃親……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有些顫抖,開啟棺槨的決心再次被淹沒,她蹲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在她的記憶中原本有著愛她勝過一切的孃親,還有從小寵著她的外婆,可在她知曉一切後,原本真實的一切,卻顯得那麼虛假,她害怕見到孃親的臉,害怕那一刻孃親臉上憔悴的神情告訴她,她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也就在江悠沉浸在這份恐懼中的時候,身後的棺槨蓋子還是發生震動,一開一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跳出來一樣。
江悠連忙站起身,驚恐地看著棺槨,向後退了幾步,掏出身上的長劍以作抵抗。
砰的一聲過後。
棺槨的蓋子被掀開,裡面再次恢復了平靜,過了好久都沒有動靜。
出於好奇心,江悠向前又走了幾步,可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於是她又靠近了一點,探著脖子想要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嗖的一下,從棺槨裡飛出無數條藤蔓,將她緊緊的纏繞,一些直接繞著她的脖子,窒息感快速襲來,江悠掙扎著想用手中的長劍砍斷這些藤蔓,可雙手竟被也被束縛住,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這些藤蔓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嬰兒,嬰兒被包裹在一個白色的球形光團中,被藤蔓保護著,只露出一點點的輪廓。
難道說這就是最初的自己?
江悠僅僅是這麼一想,身上的藤蔓就纏繞的更緊了,她感覺再這麼纏繞一會兒,她就要因為窒息而徹底失去意識。
下意識的,她用力的拉著著藤蔓,想要依靠蠻力扯斷它們,可越掙扎卻纏繞的越緊,就在她要絕望的時候,沒想到一直戴在頭上的藤花簪卻發出了光亮,那一刻,淡黃色的光芒籠罩在藤蔓花上,就好像時間被倒退了一樣,原本生長蔓延的藤蔓全都縮短了,最終縮成了一個巴掌大的樣子。
掙脫了束縛後的江悠,看著重新落入棺槨中的嬰兒,那嬰兒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他的胸口一起一伏,還是有呼吸的。
不知道為何,她看到嬰兒臉頰的時候,卻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可就在她指間觸碰到嬰兒外面那層光團的時候,原本躺在那裡的嬰兒開始發光,接著光芒變得越來越大,原本的嬰兒竟是成長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一身梨黃色的衣裙在身,閉著眼睛,祥和地躺在棺槨裡面,彷彿隨時都會睜開眼睛一般。
江悠一眼便認出,這就是自己。
而躺在棺槨中的那個自己,猛然睜開了眼睛,瞪著面前的江悠。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