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著故事,今日的故事,竟是關於十二古銅器的。臺下的賓客們也聽得入神,有些人還拍手連連叫好,角落裡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帶著斗笠,看不清面容,他端起一杯茶,小抿了一口。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坐在他的對面,一甩手向小二丟擲兩枚銅錢,小二接下立刻放下了一杯茶。此時,門外一名女子身著紅衣,緩步走入茶坊,接著找了一個隔間坐了下來,旁邊跟著一個仕女,女子吩咐了幾句,那仕女便離開了。女子望著角落這邊的黑袍男子,接著起身,走到了他們二人的身邊。“桑邑,你約我來是問石劍的事吧。”女子率先開口問道。“江悠,為何背叛我們,盜取炤雲的石劍。”男子的聲音冷峻,他緩緩地摘下斗篷,露出了他的面容。江悠望著桑邑,才幾月不見,為何他的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光采,面前的這個男子,彷彿在幾個月裡完全變了一個人,這副面容,冷漠而疏離。“對不起,一直瞞著你,這件事關係到我江家在朝中的地位,若取不回石劍,會影響到江府的安危。”沒想到這件事江悠竟然知道,並且一開始就騙了桑邑他們。“那你可有想過,我們去取凌寒寶匣,差一點也丟了性命,你們帶著石劍離去,我和孫齊死在炤雲國,你又如何說辭!”桑邑重重的將手放在桌上,兩把小追震動了一下。江悠沉默了。“我原本一直心存感激,你一路讓老魚他們幫助我二人,與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二人將你視為夥伴,而你呢?”桑邑說道,聲音低沉冷靜。“對不起……我……”江悠原本想說什麼,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情非得已。”她收到父親的訊息時,也輾轉思考了許久,盜取石劍的事,的確非她所願,可若她不將石劍帶回,江家便會被朝中其他眾臣彈劾,失去了在朝的地位,到時候父親被罰,他們江家的其他人也會一併收到牽連。“江悠,從此以後,你我便是陌路人,此番之後,再也不見。”桑邑冷冷的說道。“桑邑……”聽到桑邑如此說,江悠也慌了神。可對方卻已經站起身,走出了茶樓,只留下江悠一個人站在原地,這一回,桑邑定是恨透了她。胸口很痛。可誰知,在桑邑的心中,早已做出了這個決定,此番他與離淵國主註定勢不兩立,藉此機會,讓江悠徹底忘記他,便也是唯一能保護她的方法。桑邑戴上斗笠,與孫齊兩人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兩人來到了大都王城的門口,桑邑掀起斗笠,看著這華麗的宮殿,上面的林羅寶珠,琉璃翡翠卻是那麼的刺眼。若是他此時驅動古銅器和赤銅刀,一闖而入,這門口的守衛定是攔不住他的。“桑邑,要闖嗎?”“闖?闖完之後呢,得知真像,然後殺了離淵。這的確能告慰鎮子上百姓的在天之靈。”“那闖?”“他不是修建神祠嗎?我們去看看那神祠如何?”“看神祠做什麼?”“我想知道,離淵不惜設下這麼大一個局,究竟是為了什麼。”街道上人來人往。據說這大都神祠就建在王宮後山上,如今已經建造了一部分,而這邊的工匠幾乎日日都在做工,隨便找一個打聽都能大概打聽出一些東西。據說之前那些被邀請來大都城的工匠做的那些個器物,全都被放在王宮的地下,而神祠一旦建成,便要將這些造好的器物給放進去,聽工匠們說,這神祠從建造開始就離奇的很,神祠的結構與普通的建築不同,地基是由十二根奇怪的銅柱組成,而神祠內部結構也是按照一個圓形的空間來構建的,並且正殿裡還要放上十二個特殊的平臺,用來放置器物。桑邑這一聽,方覺這結構如黎家古樓裡三層上所見的模樣有些相似,如果沒猜錯,這離淵就是要建一個類似於黎家古樓的地方。除了調查神祠,這幾日桑邑還打聽到了之前江悠所說大都國內發生的一些政事,正如他們所言,這江相與離暢有些隔閡,但在江悠的媒介下,兩人只見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這不,江悠與離淵的婚事也貼出了公告,定在下月初三。“這之後,興許我們便與江悠形同陌路了。”孫齊問道。可桑邑卻始終沉默。“她原本就是大都太子離淵的未婚妻。”接著桑邑淡淡的說道,可眼裡還是露出了一絲失落。“你看那邊的懸賞,好像有你的畫像。”孫齊指著另一邊的懸賞令說道。那懸賞令寫著,叛黨桑邑,協助他國意圖謀反,若有見者取其首級,賞銀五百兩。桑邑只是笑了笑,便和孫齊二人離開了公告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