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十一件古銅器,若前輩知道些什麼,能否告知一二?”
“你說的古銅盒,就是方才申楚秋說的那個盒子嗎?”曾前輩問道。
“正是。”桑邑答道。
曾可若有所思,好像也有些意外,接著說道:“沒想到申楚秋這傢伙也盯上了黎追的古銅器。”
“不止他,在我剛拿到盒子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尋,大都的國主離淵,黎前輩,還有其他一些散客。”桑邑說道。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古銅器終於還是要重新現世了嗎?”曾可望著桌上的茶碗碎片,一隻手捻起一片,雖然看似在端詳碎片,但目眼睛中卻沒有多少神采,彷彿是在思考著其他的事。
“黎追所鍛造的器物,本就不該再出現在這世上。”曾前輩放下手中的碎片,望著桑邑,目光凜冽:“想必你也體會到了那些器物身上詭異的力量了吧。”
曾可前輩這麼一問,桑邑更加確定,他的確找對了人。
“是。”桑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古銅器的力量,的確不可小覷。”
說罷,他便掏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六角古銅盒放在桌上:“就是這個,若沒有它,興許我也不會不遠千里來到這無相國,若沒有它,興許我也不會成為鍛造師。”
曾可拿起桌上的古銅盒,精緻的外觀加上罕見的上古黑銅,這器物的確是出自黎追之手。
“的確是黎追的東西,你是從何處得到的。”曾前輩將盒子放回了桌上,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偶然在山洞所得。”
“你就沒想過將這盒子賣給其他人,躲過這劫難?”
桑邑沒想到,曾前輩話中的意思,好像是將這古銅器視作不祥之物,這倒是有些像黎前輩對待古銅器的態度,不過細細想來,自從這六角古銅盒呆在自己身邊後,自己所見所經歷的一切,未嘗不是一場又一場的劫難。
“我哪裡有選擇的機會,得到這盒子之後,便差點丟了性命,說起來也可笑,若沒有這盒子,恐怕這世上便再沒有桑邑這個人了。”桑邑苦笑道。
曾可一聽也是驚訝,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得此物,也是機緣。興許並不是你得了盒子,而是這盒子本身選擇了你。”
聽到這說法,桑邑也覺得頗有道理,他與龍靈的相遇,與其說是巧合,不如說的確是他選擇了自己,選擇自己作為它的主人。
“卻是如此,這盒子如今與我相伴一年,發生了很多事,若此時讓我捨棄它,難免不捨。”桑邑回答。
“你很喜歡這器物?”曾可繼續問道。
“談不上喜歡,只是對我而言,它……”說道這裡桑邑聽頓了下來,微微轉頭,望了一眼一直以魂體的形態跟在自己身邊的龍靈,從方才與前輩他們討論鍛造的時候,師父便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只是其他人看不見。
“嗯?”曾前輩看到桑邑轉到一邊的目光,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桑邑所看的方向,明明什麼都沒有。
“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桑邑回過神說道。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會將器物當做朋友。”曾可一聽,也笑了笑,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當真有些特別,方才他們說起鍛造上的一些門路時,便感覺到他獨特的天賦,一些尋常人無法理解的手法,他一點就通,也難怪黎元青會收他作為弟子。
而桑邑也只是笑了笑作為回應,並未解釋什麼。
“想當年,我也與你一般,將黎追所鍛造的器物信奉為這世上最厲害的東西。”說道這裡曾可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年輕時,我的鍛造術還沒有那麼好,草泥模具的手法也是剛發覺,那時我只有一個目標,便是鍛造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器物。”
“那後來呢?”
“後來,我聽說有一種玄根草,此草根部很適合磨成泥做模具,並且此草香味濃烈,經久不散,是最好的材料。但此草卻生長在無相國的禁地之中,在那個地方生活著許多異獸,傳言裡,這些異獸看守著一件寶物,雖然這麼說,但千百年來根本無人敢靠近那裡,就算有,也會被住在裡面的異獸所食。”曾可說道。
“那最後尋得那玄根草了嗎?”桑邑問道。
“自然尋得了,不過那次,我也差點丟了性命,我受到了異獸聞獜的攻擊,命懸一線之際,在那邊的石頭縫隙中發現了一枚黑銅所制的戒指。”可曾說道這個時候,卻皺起了眉頭,好像一切便是從這枚戒指出現開始發生了改變。
“這戒指……”
“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