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君離山的說法,羅盤是每個君離山上修行者的必須所持之物,每個羅盤都承載著一些命數,羅盤一旦損毀,便意味著有些特定的命數將會被打亂,在下山前,他從未想過會發生如此變化,如今羅盤損壞,便意味著他在君離山上看到的一切將從此刻改變。
從剛才所發生的事來看,羅盤失去控制並非意外,而是受到了另一股與之相等同的強大力量,而這力量的確是方才那人手中所持的藥稱。
他呆在君離山上那麼久,見過的稀世珍寶也不少,可這藥稱的確是第一次見,他不知此物究竟是何來歷。
“村長,如今村子已經恢復往日的模樣,我們也該回去了。”桑邑向村長說道。
“年輕人,老夫有一事想問。”村長蕭儀望著桑邑,眼中滿是詫異,他此時明白,方才那人與桑邑他們是相識的,雖不知他們曾經有何恩怨,但如今他只想知道,那人手中的器物以及桑邑手中那枚詭異的六角古銅盒是何來歷,總覺得這些器物,與這村子裡出現的那枚詭異的器物有某種關聯。
“村長是想問,我與何宇辰手中所用器物是何物對嗎?”沒想到桑邑已經猜出了村長的意圖,於是答道:“這是古銅器,自鍛造起便擁有十分強大的力量,當時一共有十二件,每一件的能力也各不相同。”
於是桑邑將古銅器的一切大致與村長說了一遍,村長聽後也是一陣唏噓,想不到他在君離山上這麼久,自認為已經知曉了天地之事,卻不知這世上,竟是還有人能鍛造出剋制他羅盤的術法。
村長知曉了這些後,也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立刻去安頓村子裡的村民了,經過這番事,村民們也恢復了正常的模樣,原本村長蕭儀也該就此離開,回君離山了,但村民們卻不捨得村長離去。
而與此同時,桑邑和江悠二人也離開了村子,重新回到黑沼山下的小屋,兩人來到門口,卻發現屋頂上炊煙裊裊,好像有什麼人點起了鍋灶。
桑邑走進屋裡,卻看到孫齊正蹲在灶火前,往灶火裡添柴,鍋裡應該是煮了什麼東西,一見桑邑和江悠二人,臉上立刻樂開了花。
“你們去哪了,我一來看不到你們,就自己忙活了,我從山上打了點野味,做給你們嚐嚐。”孫齊一邊說著一邊嗅著鍋子裡蔓延出來的香味,饞的他都快流口水了。
“孫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你不是說孫家有事情在辦嗎?到底怎麼回事?”江悠看到孫齊也露出了笑容,這些日子沒見,這傢伙好像瘦了一圈。
“害,還是古鍛術的事,我身為族長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妥,那這族長之位還是給別人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們,去哪了?”
“說來話長,我們發現了一個村子。”於是桑邑他們所經歷的事告訴了孫齊,包括那枚龍涎稱認何宇辰為主人的事,但卻還是保留了何宇辰與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主要是因為些話的內容的確有些匪夷所思,未來的事對於他來講還很遙遠,他不知何宇辰的意圖是好是壞,這些話,還是先放在自己的肚子了為好。
孫齊聽後也是一陣驚訝,就何宇辰這個人來講,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這龍涎稱都不該由他繼承,而且這傢伙素來嗜好殺戮,如今竟是完全逆著他的性格救了人,這簡直要比他平時聽的那些戲本子都要離譜。
若不是桑邑所說,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會信。
“那這麼說,如今這龍涎稱我們是沒辦法再拿回來了唄,真是便宜了何宇辰那小子。”孫齊明顯有些不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師父說,龍涎稱自誕生起就並不完全聽黎追驅使,它有自己的意識,可以自己選擇主人。”桑邑說道。
“你師父真這麼說?感情這龍涎稱跟我們不是自己人啊。”孫齊有些無奈,可也無濟於事,於是又問道:“桑邑,說實在的,你與面具人的契約之日也快到了,你怎麼打算的?”
被孫齊這麼一問,桑邑的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是他不願意將盒子交給面具人,而是自他那日身負無妄之力開始,就感覺體內好幾股力量錯綜複雜的在身體裡遊走,後來無妄之力為了救族人而消失,身體雖然恢復原來的狀況,可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
“先等面具人來這裡便是,至於其他,到時候再說吧。”桑邑說罷,便走出了廚房,似乎也不願再多說什麼。
而江悠看出桑邑好像有心事,想問,卻還是沒問出口。
“害,看我們說話說的,鍋裡的湯汁都要燒乾。”說著孫齊開始張羅午飯。
不得不說孫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