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藝當真是好,兩人吃過之後,只覺得孫齊這傢伙當鍛造師有些屈才,若是當廚子,怕是能開一間百年老店了。
孫齊聽到這誇獎也是毫不謙虛,反而開始介紹起他會做的各種菜色,一說起來還頭頭是道,兩人聽著也是意猶未盡。
吃過午飯,江悠因為感覺有些疲憊便回屋裡休息,而孫齊蹲在廚房鬧騰那些廚具,一邊嘀咕,下回自己親手鍛造幾件鍋子,專門用來煮食材。
而桑邑坐在院子裡,望著石桌上還沒有擺好的棋子,輕聲喚出了龍靈。
“你在想我與黎追未下完的這局棋嗎?”龍靈早已知道了桑邑心中所想,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不懂棋,但總覺得呆在這間小屋,就能感覺到黎追當年的所思所想。”桑邑說道。
“那你說說,當年黎追在小屋裡都想了些什麼?”龍靈反問道。
“他所想的,不也是師父所想的嗎?”桑邑笑呵呵的看著龍靈說道:“難道不是嗎?”
被桑邑這麼一問,龍靈竟是一時語塞,沉默了片刻後,竟是笑了。
“黎追當年呀,怕是最愛與我下棋了。”說罷,龍靈手指一揮,桌上的黑白棋子剎那間擺在了棋盤之上,亦如桑邑在夢中見到的那般,那局棋原封不動的放在了桌上。
“師父,這間小屋,你可還滿意。”桑邑說道。
“不能說完全相同,但幾乎並無二致。”龍靈坐在桑邑的對面,看著這局棋,又說道:“若你是黎追,你執黑子,該放哪裡?”
“師父你可是在為難我,我不會下棋。”桑邑苦笑道。
“我讓你放,你放便是。”龍靈的態度雖然一如既往的散漫,但語調中卻透露著不可逆轉的威懾力。
桑邑看著師父,雖不知師父為何如此,但手始終沒有拿起棋子,而是問道:“師父,等面具人來,我身上的咒可能就解了,你我之間沒了聯絡,不知能否再像如此一般說話了。”
“捨不得?”
“雖然最開始,在江家牢房裡被古銅盒所救有些欣喜,但正因為這古銅盒,我才被捲入到了這場器物的爭奪中,經歷了這些事後,我覺得,或許一開始我沒有拿到這枚盒子,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盒子,你無法學到鍛造術,更不會有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龍靈說道:“你的朋友,你的族人,你一身精湛的鍛造手藝,這些,難道你也後悔擁有了嗎?”
“自然是不後悔,孫齊他待我如兄弟屢次三番為我涉險,江悠也拋開家中宿命捨命與我相隨,還有師父你傳授我鍛造手藝,黎前輩破格讓我成為親傳對我百般信任,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夥伴,又怎會後悔。”桑邑連忙說道。
“那便是了。”龍靈淡淡的說道。
“師父,若我將盒子交給面具人,興許我們便再也見不到了。”桑邑說道。
“哦。”龍靈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這千百年來,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生離死別,他原本就看的很淡,對他而言實則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在他的心裡,只有黎追才能讓他有那麼一點點的波瀾,桑邑雖然很像他,可他終究不是他。
“師父,謝謝你。”桑邑說道。
“嗯。”龍靈只是應和了一聲,便化作一道霧氣回到了古銅盒當中。
時間一晃,已經到了約定的日子,而此時瀧山也到了酷熱的夏季,周圍的蟬鳴聲十分吵鬧。
等待面具人到來的這些日子,桑邑也算是徹底的休息了一段時間,閒暇之餘,桑邑還是會上黑沼山,尋找那座已經荒廢的土窯,但土窯已經荒廢很久,幾乎已經完全塌陷,他不知道該如何修復,於是這件事一直擱置著,準備等將身上的咒解除後再說。
這不,他剛從山上回來,便與面具人撞了個正著。
面具人望著桑邑也是一愣,接著緩緩開口:“期限已到,我來幫你解咒。”
那日桑邑是因為吸收了面具人的血才阻隔了咒對自己的侵蝕,撿回了一條命,如今面具人說,想要徹底解咒,便要先將古盒交給他,由他來操縱古銅盒,從而解咒。
但眾人一聽,這簡直匪夷所思,這六角古銅盒與桑邑聯絡在一起,這世上只有桑邑一人能控制,如今他這般說法,顯然不能讓人信服,而且孫齊也一再阻攔,說是萬一他拿到了盒子耍了花招怎麼辦。
“解或不解,在你們。”
面具人也絲毫不服軟,冷冷的說道。
於是桑邑將古銅盒交到了面具人的手中,面具人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