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都,集市一如既往的熱鬧,街上各種小商販在各自叫賣,一個老婦手中牽著外孫,小兒手中拿著一袋子油酥糖,老婦走到公告前停了下來,小兒從紙包裡摸出一塊糖含在嘴裡。
旁邊站著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疤,他背後揹著一個行囊,裡面好像放著許多個銅器,手裡捧著一隻叫花雞,吃的津津有味。
“沒想到這神祠建的這麼快,才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已經建成了。”人群裡有人說道:“也不知道這神祠能不能給我們這裡帶來福澤。”
“是呀,聽說修建這神祠前發生了不少事呢。”
“當時不還有傳言說,我們國主離淵曾在城外的驛站裡和一個邪祟搏鬥,最後連丞相都負了傷。”
“害,都是些傳言而已,不能全信,我看這神祠建成後,我們大都在九州的地位又能上升一大截了。”
旁邊小孩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這幾個說話的人,外婆沉默不言。
小孩子一轉頭,看到了身後的絡腮鬍子,他拉住外婆衣角,目光也剛好對上了絡腮鬍子的刀疤男。
那男人看著小孩子,一呲牙竟然笑了,接著從手中掰了一根大雞腿遞給了小孩子,說道:“小朋友,你可知瀧山從何處走呀?”
小孩雖然還有些膽怯,但鬼使神差的接下了雞腿,用鼻子嗅了嗅,接著說道:“瀧山不知道,但你給了我雞腿,我便賞你一個桂花糕好了。”
就在這時,老婦牽起了小兒的手,準備帶他離開,卻看到小兒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雞腿,小兒說是一個絡腮鬍子的大叔給他的。
但老婦人向周圍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小兒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而另一邊,在公告欄附近的茶樓上,一位頗有仙風道骨的長者站在樓上,望著下面的人群,他的周圍站著幾個大都城的侍衛,正是離淵安插在他身邊的。
作為黎家的前族長,兩年前他應約來到大都,參加了太子離暢的婚禮,但那場婚禮卻突然出現了變數,太子妃逃婚,一日之內離淵動用了城內所有的兵力去尋。
雖說對外這好像成了一場鬧劇,但知情的人都知道,那一日離淵為此損兵折將,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中。
作為目擊了這一切的人,黎元青被暫時安置在了大都,由離淵的親信隨行保護他的安全,但黎元青明白,這無非是藉口而已。
這兩年中,他呆在大都城,親眼看到了離淵動用舉國之力建造起了這座巨大的神祠,而那日離淵命各地鍛造師來鍛造的十二枚新的器物也被放置到了其中,黎元青自是看的明白,這離淵就是要效仿上古時期的黎追。
眼看著神祠建成後,離淵便要在神祠中舉辦祭奠,按規定的日子,就在三月初三,大概只剩下三天了,黎元青作為製造銅器的其中一人,也受到了邀請,而且那日在大都鍛造器物的其餘十一位鍛造師也匯聚於此。
就在這時,一個隨從走了進來,俯首行禮後在黎元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黎元青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茶樓。
轉眼,又到了瀧山。
黎家本家這兩年中,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到是長老們又改良了新的鍛造方式,原本一些新鍛派的理論在漸漸的被古鍛派所吞併,新鍛派的弟子也只能委屈求全,在三位族長的帶領下融入到了古鍛派的鍛術中。
但很多人因為無法接受此般做法,最後脫離了黎家,甚至離開了瀧山。
除了這兩個地方,位於十二古國之一的無相之國,也即將迎來每年三月的春日祭奠,這春日祭奠在無妄國等同於其他國家的新年,因為無相國自古以來都有祭拜年神的習慣,年神在無相國的圖騰裡是一隻類似於半人半魚模樣的生物,下半身猶如湖中的白魚,上半身卻是人類的模樣,到看上去更像是鮫人。
但無相國的人始終將此物視作神明,敬仰且信奉,在無相國人的眼中,這年神為無相國帶來的是庇佑,是福澤,更是綿延不絕的生機。
眾所周知,無相國的人皆日日戴著白色的面具,身著白色長袍。而那面具也十分特別,皆是微笑的模樣,看著及詭異又有些有趣,但這面具與服飾,在無相國還有著特別的說法,白袍代表著純淨,面具代表著真實,象徵著無相國的人的某種信仰。
只有成年人才會如此穿著,而未成年的孩童則不用佩戴,成年後要進行成年禮,隨即換上面具和白袍。
春日祭奠時,所有無相國人會摘掉面具,用特有的顏料在臉上繪製一片樹葉模樣的圖案,代表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