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城紡織廠屬於南江省級國營單位,大家都簡稱之為“南紡”,這是一個有著八千餘職工的大廠,廠地址就在南江城東南區地界內。
向前飛一夥人趕到“南紡”的時候正巧是下午下班時間,只見廠裡的職工們紛紛走出廠門,職工隊伍裡大部分都是女性,男性青年寥寥無幾。紡織單位,自然是女工多於男職工。
南江城也算是霹靂國內七大火爐城市之一。此時,雖是下午五點多鐘,但太陽依然高懸空中,烈日也依然是火辣辣的灼人。
向前飛、扁頭、小毛崽,以及施春生、李軍、方兵等三十幾個人,站在烈日下,守候在大門前,各個滿頭大汗,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從大門裡出來的每一個男人,摩拳擦掌。他們的內心彷彿也燃燒著熊熊烈火——復仇的烈火,那烈焰比這烈日更灼人、更囂張。
職工隊伍好不容易出現了六個戴著墨鏡的小夥子,嘴裡叼著香菸,一路大搖大擺,有說有笑。目睹,小毛崽忙問站在身邊的汪傑:“姐姐,你看,是哪幾個嗎?”
向前飛和扁頭的目光也一下子落在了汪傑臉上,等待著她的回答。可汪傑卻害怕的不得了,誠惶誠恐的沒敢吭聲。這讓小毛崽又氣又急,“哎呀,我說姐姐,你怕什麼嘛。快說啊,是不是他們?”
汪傑沒搭理小毛崽,而是瞟了一眼向前飛,瞅著他憤恨的面容,咬緊的腮幫子,嚇得身體微微哆嗦。但是怕歸怕,她要是不把那幾個人說出來,大哥怎會放過她?於是,遲疑了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小聲說:“就是他們。”
向前飛又沉聲問:“是哪個動的刀?”
汪傑用幾乎是蚊子叫的聲音,怯生生地回答說:“那個……就是那個穿紅背心的……林震天。”
“哪個?”小毛崽追問一句,又心煩氣躁地埋怨道,“嗨呀,你大點聲音撒!”
“是那個,”汪傑提高了一點音量,“那個穿紅背心的,林震天,林區長的兒子。”
大家沒見六人中間有穿紅背心的,只是看見一個打著赤膊,紅色背心搭在肩頭,估計就是這傢伙沒錯了。於是,向前飛咬牙切齒小聲罵了一句:“踏馬的!”雙手握攏互壓手指關節,然後帶頭向六名小夥子走了過去。小毛崽等人緊隨其後也向六人逼了過去,並且很精驗地散開分成兩組人,成包圍狀態。
向前飛到六人跟前,二話不說抬腿就踹,出拳就打。緊接著,小毛崽、扁頭等人也紛紛出手,毫不留情。那六人似乎對捱打的原因心知肚明,大概是很清楚不敵,居然沒人敢還手反抗,被圍著又逃不脫,被打的夠嗆,那個慘啊!
“打架了!打架了!快看啊,打架了!”下班的人群中,有個女人這樣激動地驚叫起來。這叫聲一下子便使“南紡”的人蜂擁而至,紛紛圍觀。當然咯,動靜那麼大,她不僅叫大家也能看到,就連下班走的比較遠了的一些年輕人都抑制不住好奇,陸陸續續跑回來看熱鬧。不一會,圍觀的人數便劇增,裡三層外三層的達到了兩百多人。不過眾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沒一個上前勸阻、拉架的。即使是有心想上前的也不敢,面對向前飛這夥人,他們知道,他們惹不起也得罪不起。
眼見打得差不多了,向前飛便讓住手。待扁頭、施春生、小毛崽等人先後住手,他又厲聲命令六人:“都給老子跪下!”
哪知,那六人相視,彷彿在心裡琢磨著,眾目睽睽之下,廠里人都瞅著吶,老子這會兒如下跪,丟人可就丟大了,顏面何存?故此都遲疑著沒動。
尤其林震天,雖然被打的夠嗆,卻也是年輕氣盛,身為官二代,他還是有一定的血性,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衝向前飛叫嚷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叫老子跪……”
這把向前飛、小毛崽他們更加給激怒了,只聽小毛崽恨恨地罵了一句,“b崽子!老子管你是誰!”然後撲上前,對著林震天又是一陣猛打。沒打一會兒就把他打倒在地了,饒是這樣,小毛崽依然沒覺得解恨,抬腳對著林震天腹部一陣猛踹,邊踹還邊憤憤地說,“還會動刀?!b崽子,起來,起來,有種起來跟老子動動!”
扁頭,施春生等人也上前來,一陣更加猛烈的拳打腳踢,報復是可怕而殘忍的。
“統統跪下!”向前飛又吼道。這吼聲雄厚威嚴,簡直可以說是虎嘯山林,囂張到了極點!
這下,連林震天在內,六個人皆是感覺自己是遇到了惹不起的主,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大熱天的心裡一陣陣發冷、打怵,終於扛不住先後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雙膝跪地是認輸、服輸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