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朵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麼不妥,她把身子慢慢地浮下去,只露出一個頭,笑容陰森恐怖,“不急,我們手上還有牌,那顧家當家主母恐怕比我還要想她死,既然我與那夫人已達成共識,那我就見識見識那位夫人的手段,我們只要坐享漁翁之利。”
危險的氣息以及憤怒的語氣襲來,讓跪在地上的黑影身子一抖,“可若然公子插手,顧夫人恐怕也不敵!”
“本小姐,用得著你來說教?”阿蘭朵她整個人靠在池邊上,眼神凌厲如同帶著冰冷銅尖刀,散發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管是誰!搶我的想要的人,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因為我要的,勢在必得!”
跪著的黑影不敢開口,只是身體傳來一絲絲涼意。
阿蘭朵將整個人都沉進溫泉池裡,過了一會,她從溫泉池底現出身子來,墨黑色的頭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柔順又光滑……
她用貴妃醉酒的姿勢趴在池邊的石階梯上,宛如遊戲人間的美人魚一般,她把散落在額前的髮絲用手撩到耳後,妖豔的紅唇稍稍一動,伸出手勾到勾手指,“過來!”
黑影一聽聲音,他緩緩的抬起頭,直勾勾望著那水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為之嫵媚的佳人,只覺得有一硬物抵住喉嚨,頓時讓他乾澀萬分,他站起身子,慢慢的往溫泉池走去。
“阿奈,你覺得本小姐漂亮嗎?”阿蘭朵妖豔的紅唇噙著玫瑰花瓣問道。
阿奈不假思索的回道:“漂亮。”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驟然響起,阿奈的左臉有清晰五指巴掌印,她目光帶著嗜血盯著阿奈,“休用這種豺狼虎豹的眼神盯著本小姐,我告訴你,若不是你是我爹培養的暗影,以你剛剛盯著我的眼神,我會殺了你!”
阿奈立即低下頭,顫聲道:“屬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沒有最後,做奴才就要有奴才樣,天生的奴才命,就不要想有主子的福分,若你在那般眼神看我,我就把你剁了餵魚。”她陰沉的聲音森寒而嗜血說著,“滾!”
聽到羞辱的字眼,阿奈握緊雙拳,臉上有著隱忍憤怒,他站起身子,道:“屬下告退。”
若不是他家當年慘遭滅門屠手,他又會陰差陽錯當了阿蘭家的暗影?他身負血海深仇,苟延殘喘的活著,就是為了查清當年到底是誰殺了他卓家一百七十八口!可如今他一點頭緒也沒有,他有幾次都想找修羅剎查清此事,只是修羅剎費用極高,不是他所能承擔!
他走出溫泉池後的花園拐角處,一把揭開蒙面面紗,一張極為醜陋的面容帶著許些疲倦,這種臉像極了蜘蛛網,一道道錯綜複雜密集的刀痕,數不清的刀痕將他真實的面容所遮蓋,臉上所殘留下的只有這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實在無法想象,這些刀痕是經歷過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能這般下狠手?徹底想要毀了一個人的容顏?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這般狠?
他摸了摸臉上的刀痕,這些刀痕早已留下了疤痕,他自嘲的笑了笑,就他這樣的人,家仇未報,又是在刀尖上過生活的人,他所能做的,便是暗自下定決心報仇祭奠亡靈。
他輕笑一聲,“眾人皆膚淺,以貌取人之,殊不知貌皮之下皆毒辣。”
他從腰間的香囊裡拿出一塊半碎的玉佩,這塊玉佩質地柔和,可殘缺嚴重,而且,他這一半玉佩正是太陽形狀雕刻。
滴……
一滴淚水落在玉佩上,然後摸了摸玉佩,然後抬頭望著天空,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以這樣的方式,讓眼淚不再流下,他望著最遠最亮的那顆星,喃喃自語道:“弟弟,你還活著嗎?可你活著為什麼不找哥哥?你讓哥哥好難找啊……”
“姐姐,你在想什麼?”阿蘭珠從後面一把抱住了阿蘭朵,看著入神的阿蘭朵忍不住問到。
這一幕,水中的兩個少女定格在這一刻,怎麼看這畫面都出奇的賞心悅目。
阿蘭朵想事情入了神,一下子被近了身也沒有察覺,她聽著熟悉的聲音,道:“珠兒不是讓你回去嗎?你怎麼還在這?”
“姐姐都不回去,為何一定要珠兒回去?”她把雙手搭上阿蘭朵的肩膀,把頭埋在她腦後,“姐姐,剛剛你和阿奈的談話我都聽見了,姐姐口中的那個人是誰?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姐姐留下的理由?”
阿蘭朵掰開她的手,轉過身來,“阿蘭珠不是該你過問的你別過問!若你還沒玩夠,我便給你些時日,十日內,你必須給我回去!”說完,她邁著臺階離開溫泉池,然後從樹上取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