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便鋒利的槍頭,又長又重的矛頭更普遍。
他可以打造一柄獨有的槍,可是上了戰場,還是矛可替代性更高。
如果不能適應矛,一旦槍插在敵人的身體裡拔不出來,突然換成矛,他很難適應。
與其如此,不如平時在矛上多下功夫。
這也是主動適應時代。
每練一次矛,他都對古代的猛人多一份敬畏。
尤其是那些能使丈八長矛的猛人。
沒有一把子力氣,想將一丈八尺長的長矛端平都難,更別說揮舞如意,做出各種動作了。
都是天生牛馬啊。
每天堅持練矛,讓趙延年和陸支越發親近。
陸支接受了趙延年的建議,每天揮劍五百次,練得很辛苦。本來他已經打了退堂鼓,可是看到趙延年努力練矛,知道趙延年不是敷衍他,這才咬著牙堅持下來。
更多的人已經放棄了。
像趙延年這麼閒,又能這麼專注的人不多。
他們都有很多事要做,偶爾閒下來,也想放鬆放鬆,或者喝酒,或者賭錢,誰願意一個人練武。
孤獨,是很多人無法克服的障礙。
甚於辛苦。
——
沿著姑且水一路向北,走了五六天,來到燕然山下。
於單遇到了來接應的人馬,一萬精騎。
收到訊息之後,於單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和統兵的將領見了面,更是精神高度緊張,幾個人在帳篷裡,一直沒有露面。
趙延年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
他的耳力極佳,隱約能聽到帳篷裡的爭吵聲,猜想是發生了大事。
段叔指著遠處的山巒,說道:“再往前走,就是龍城,是匈奴人的祭祖之地。”
趙延年很詫異。“你怎麼沒參加會議?”
段叔有點尷尬。“用不著我參加,無非就是兩個選擇:戰,或者和。”
“什麼意思?”
段叔看看四周,然後附在趙延年耳邊,輕聲說道:“來的是右骨都侯。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單于已經駕崩了。”
趙延年心裡一緊。
單于駕崩的時候,身為儲君的左賢王卻不在單于庭,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有人趁虛而入了?”
“應該是吧,現在還不確定。這些人也是在路上收到的訊息,群龍無首,就等著左賢王拿主意。”
“等著左賢王拿主意,你這個智囊不參加?”
“智囊不敢當。”段叔擺擺手。“我和你一樣,只是左賢王的客卿,並沒有具體的官職。左賢王就算要問我的建議,也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問。”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這個訊息是真的,你有什麼想法?”
趙延年笑了。“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還沒去過單于庭,對那裡的情況一無所知,能有什麼想法?”
段叔很詫異。“你還懂兵法?”
“這……這不是常識嗎?”
段叔的眼神有些奇怪。“你這常識就和你的武藝一樣,有點嚇人。”他擺擺手,打斷了趙延年的解釋。“你說得有道理,不瞭解情況,的確不能隨便建議。趁這個機會,我們聊聊?我追隨左賢王幾年,大致情況還是知道一些的。”
趙延年打量了段叔兩眼,沒有立刻說話。
段叔的訊息不是白給的,這是想拉他做盟友。
“段生,你是知道的,我沒有在草原上久留的打算。有機會,我還是想回中原去。”
“我知道,但不是現在,對吧?”段叔嘴角輕挑。“再說了,你還要找到張騫,否則連漢塞都進不去。如今單于庭落入他人之手,除非左賢王能奪回單于庭,你是找不到張騫的。”
趙延年點點頭,承認段叔說得有理。
“我受左賢王禮遇,如果左賢王有意奪回單于庭,我自然要全力以赴地幫他。”
“這就行了。”段叔舉起手掌,看著趙延年。
趙延年皺了皺眉,還是舉起手掌,與段叔擊掌三下。
段叔如釋重負,拉著趙延年往一旁走去。“走,我跟你說說單于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