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主動出擊,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有最前面的兩三個人揮劍殺來。
趙延年沉腰坐馬,前弓後箭,前手持矛如管,後手握矛在腰,腰胯用力,長矛一刺即收。
凡三刺,三人中矛倒地。
趙延年刻意沒有取他們性命,只是刺中他們的要害,要麼是胸腹,要麼是肩胯。
三人倒地哀嚎,忍不住在地上翻滾,將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他的同伴驚呆了,有人剎住腳步,猶豫著不敢向前。
後面的人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繼續擁來,將前面的人擠得向前。
山地空間本來就有限,一旦出現擁堵,衝鋒的陣頭被打斷,很容易自亂陣地。
趁著他們的混亂,趙延年挺矛而進。
或刺或撥,或劈或抽,當者辟易。
片刻間,他向前數步,如入無人之境。
敵人終於反應過來,號呼著圍了上來。
趙延年挺矛迎上。
桀龍見狀大喜,連聲下令,指揮著將士們向前,同時下令弓箭手射擊。
箭雨躍過趙延年的頭頂,射向山頂,將不明就裡的匈奴人射倒一片。
山頂也開始拉弓放箭,但他們怕傷了同伴,不敢射得太近,只能拉高拋射,目標直指桀龍本陣。
趙延年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只需要一心一意對付眼前的敵人。
敵人總數雖多,可是限於地形,他需要同時面對的也不過兩三人而已。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在他身後留下一路鮮血和屍體。
匈奴人沒有他那麼穩固的下盤功夫,在山路上行走原本就有些勉強,這麼多擠在一起,更是寸步難行,腳下的屍體也成了絆腳石。
不少人根本不是被趙延年殺死的,而是腳下不穩,自己摔倒的。
趙延年勢如破竹,逐步逼近山頂的將旗。
他看到了將旗下的匈奴人。
這是一箇中年人,大約三四十歲,面板白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輩。
他也許是個勇士,但他與人短兵相接的機會並不多。
即使到了現在,他身邊還有五六個手持劍盾、長矛的親衛。
就像桀龍說的,一個普通的百夫長,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勇士做親衛。
何況這是左谷蠡王最精銳的龜龍營。
如果猜得不錯,他大機率是左谷蠡王的弟弟或者兒子、侄子之類的。
總之,是個貴人,腦袋很值錢。
趙延年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一聲斷喝。
“胡狗,拿命來!”
挺矛殺了過去。
此刻,中年匈奴人目露驚異之色。
打了半天,他終於看到了趙延年,知道身後那個是假的,眼前這個才是真的。
漢人果然狡猾,不僅沒上他的當,還將計就計騙了他,讓他將二十名親衛調去山嶺守著,以防萬一。
如果那二十人在陣前,又怎麼可能讓趙延年輕易殺到眼前。
如此狹窄的地形短兵相接,身手高明的勇士作用不可替代。
“殺了他。”他伸手指了指趙延年,拔出腰間長劍。“將所有人都調過來。”
“是。”圍在他身邊的親衛有的拉弓搭箭,有的挺矛而來,只有一個向身後的山嶺飛奔而去。
“嗖嗖!”兩支羽箭射到趙延年面前。
趙延年用矛頭劈落一枝,同時腳下一滑,斜行一步,躲過另一枝箭的同時,迎向衝過來的一個長矛手。
雙矛相交,矛杆滑動,趙延年的長矛搶先一步,刺中了對方的手腕。
鮮血飛濺,對手棄矛,捂著手腕倒退。
趙延年如影如隨,借他的身體做掩護,向前趕到兩步,突然疾刺。
那人下意識的側身避讓。
他躲過去了,但他身後的同伴卻來不及反應,被趙延年一矛刺中咽喉。
沒等他倒下,趙延年再次轉換身形,像游龍一般繞到他的身後。
此時此刻,他與中年匈奴人四目相對,再無阻隔。
中年人面色劇變,急聲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是……”
話音未落,趙延年一矛刺中他的咽喉,將他的話堵在了矛鋒下。
“我管你是誰。”趙延年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