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什麼,不敢出聲,鬧出太大的動靜來,一群人跪伏在地,嘴上卻沒了聲音。
陳啟瞥了一眼城門上巡邏計程車兵,以及不遠處開始停住腳步,朝這邊張望,湊熱鬧的行人。
情知眼前眾人大機率確實冤枉,便上前扶起領頭的和尚,寬慰幾句後,領著猴子幾人,跟在這群人身後,朝著城內一處僻靜之所而去。
“聖僧,到了。”
領頭的和尚被陳啟攙扶著,走到一處看上去氣派,細究起來卻有些敗落荒涼的寺廟前,帶著激動與感激的為陳啟手指示意道:
“聖僧,這就是金光寺,我等幾人以前俱是這寺廟裡的和尚,只是一朝蒙冤,落得個如此下場!”
“還請聖僧與幾位長老進廟歇息,我等也好與聖僧交代此中冤屈!”
看著那牌匾上蒙塵落灰的幾個金色大字——敕建護國金光寺。
說話的和尚眼裡有著回憶、自豪、痛苦、悔恨等等極為複雜的神色,到最後,也只得在心裡暗歎一聲,面上則強露歡顏,招呼著陳啟幾人牽馬挑擔的入了寺廟。
好傢伙,如果說這金光寺外面看上去還算氣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光憑體積,還能讓人覺得不錯。
那麼走進來細看,這一番殘破灰敗的景象,才讓陳啟幾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一座曾經護國寺廟的落寞。
古殿香燈冷,虛廊葉掃風。凌雲千尺塔,養性幾株松。滿地落花無客過,簷前蛛網任攀籠。
空架鼓,枉懸鐘,繪壁塵多彩象朦。講座幽然僧不見,禪堂靜矣鳥常逢。
淒涼堪嘆息,寂寞苦無窮。佛前雖有香爐設,灰冷花殘事事空。
偌大的寺廟裡,空蕩蕩一片,見不到往日裡迎來往送的大群和尚,聽不到那時刻不停的低聲唸誦,聞不到那讓人心神安定的燃檀香味。
有的只有數不盡的灰塵,蛛網,烙印在那一處又一處的佛像壁繪之上。
莫名的有些邪性。
就像上輩子陳啟印象裡放學後,空無一人的學校一樣。
那些姿態,神情各異的佛像壁繪,正因被灰塵覆蓋,看不清原本的和善面目了,反而映襯的那一雙雙眼睛有些森然。
好在,身邊三個徒弟的存在,以及一路行來的經歷,給了陳啟莫大的底氣,面對此情此景,處之泰然,安心的跟在領頭和尚身後,朝著寺廟正殿而去。
不少的原金光寺僧人似是還由此想起了當年的繁茂盛景,與如今的枯寂對比,一邊跟上,一邊暗暗抹了把眼淚。
按照禮儀習慣,陳啟等人由這群和尚領著,先朝著正殿內的佛祖佛像,虔誠行禮叩拜,才再穿過正殿,來到了金光寺的方丈室前。
“這是?”
不等接過一群和尚遞來的蒲團,陳啟眉頭一皺,首先看到的,是在一旁簷柱上,被鐵鎖鎖鏈捆住的幾個小和尚。
看年齡,大的至多十一二歲,小的不過七八歲而已。
只是相比於大多同齡孩童的活潑好動,這些小和尚都有些死氣沉沉,雙目無神,身子骨也和其他金光寺的和尚一樣,瘦弱不堪。
“他們都是我金光寺收養的孤兒,也有一些是附近農戶養不下去,送來當和尚討口飯吃的。”
“我等被罰了披枷戴鎖問罪拷打,他們年紀尚小,只被罰了在此受縛。”
將好不容易搜尋出來的蒲團拍打幹淨,那領頭和尚將其墊在陳啟身下,示意這位聖僧坐下的同時,面上也苦笑著解釋道。
‘其實以前還有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嗣,因為有佛緣,或是八字與家裡不合,被送來出家為僧的。’
‘只是這群人在金光寺出事後,要麼被接回家,要麼轉投他寺去罷了。’
‘也就這些走不掉的窮苦出身,留下來和我們受苦了,唉。’
念及這些與陳啟等人無關,領頭的和尚心裡閃過這些念頭,卻也未多言,只招待著眼前的聖僧坐下後,彎腰致歉道:
“寒寺凋敝,招待不周,還請聖僧恕罪。”
陳啟的屁股挪了挪,見只有自家師徒有蒲團,其他和尚都是席地而坐,有心謙讓,也知這番心意推辭不過,便想著速戰速決,雙手合十,對領頭和尚問道:
“阿彌陀佛,貧僧一行人皆是行腳僧,有此足矣。只是各位法師既然邀我等來此,所言的冤屈可能托出了?”
“唉,此事就說來話長了。聖僧可知,我等為何會問你們,是否是從東土來的?”
領頭和尚面色悲苦的嘆了口氣,開始細細解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