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西行大道,卻被一股蓬髮的荊棘擋住了去路,就像那特意做出來噁心人的路障似的,陳啟也只能無奈起身,詢問身邊的三個徒弟道。
“師父,或許我們今天可以學那農人一把,來燒一次荒試試?”
沙僧站在擔子旁,憨笑著出著“餿主意”道。
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曾遇過農人墾荒,亦或者收穫後,將殘留的麥稈稻茬豆梗等給一把燒去的場景。
那是他們為了將地上的雜草蟲子蟲卵等不利於種植物生長的東西去除,亦是為了留灰燼,給農田增加肥力。
“莫說這等玩笑話,這燒荒都是在秋冬的時候,氣候乾燥,草衰木枯,才好一把火燒掉,現在正是開春,這荊棘掐開都能見水哩!怎麼燒的動?”
八戒拿耙子,扯來一段荊棘撇斷,露出裡面的汁水給眾人看後笑道。
“這凡火燒不動,用神火燒不就成了?雖然小紅不在,但我們還可以去借老君和鐵扇夫人的芭蕉扇啊,再不濟,讓悟空試試用火類神通,也可以啊。”
陳啟在一旁豎起手掌,看似一本正經的說道。
“師父也在說笑,這火燒起來,這一地的生靈怕是要死絕!到時候莫說是去取經書了,佛祖見了我們,不動手清理門戶都算是脾氣好的了!”
猴子被陳啟的這番話逗笑,知是陳啟故意說來配合沙僧開玩笑的,也未當真,只活絡活絡筋骨,掏出鐵棒,上前笑道:
“好了,都莫說笑了,還是待我老孫開出條道來,你們在後行走吧。”
“慢來,慢來!”
猴子停下動作,轉身向發聲的八戒看去。
就見此時的八戒正拿了釘耙在手,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後,勒了勒腰間的褲腰帶,大耳朵撲扇起來,一臉興奮的笑道:
“猴哥,這次不勞你使勁,想我老豬當初在高老莊時,一隻釘耙,開出了多少荒田?這區區荊棘叢,且看我的!”
“好好好,你來,你來!”
見這呆子難得的有幹勁,猴子也樂得清閒一回,笑著退到一旁,拿鐵棒撥起八戒卸下的擔子,好任他施為。
見猴子讓開,八戒咧嘴一笑,扭了扭屁股,大步向前,當著眾人的面,捻個訣,念個咒語,把腰躬一躬,叫了一聲“長!”
當即就身軀猛躥,一路向上,長了足足有二十丈左右的身軀,再把手裡此時細如釘針的釘鈀幌一幌,教一聲“變!”,就將其變成了光鈀柄就有三十丈長短的巨大耙子。
待一切準備妥當,八戒這才拽開步,雙手使鈀,輕輕鬆鬆將前方密佈的荊棘左右摟開,然後扭過身子,用如今那巨大的嗓音嗡聲嗡氣的為自己誇功道:
“嘿嘿,師父,怎麼樣,厲害吧?走走走,我在頭前開路,師父,猴哥你們在後面跟上!”
果然,八戒的“菜”只是相對於猴子的,實際能力上來說,放眼三界,也是不錯的。
“厲害厲害,那這次,就有勞八戒了。”
上下看了看八戒如今那龐大的身軀,猜測著這是八戒會的天罡三十六法,還是什麼別的神通道法,陳啟笑著對八戒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誇讚一句後,才牽上白龍馬,緊隨其後。
猴子雖然覺得這不算什麼,但難得八戒有心,自己更是可以清閒一回,這次便也就沒打擊他,和沙僧一同含笑頷首,邊比劃了個大拇指,邊挑起擔子跟上前面陳啟的腳步。
“哼哼……”
見師父和師兄弟們都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八戒自得的笑了笑,也不再耽擱,提起釘耙,行走在山嶺之間。
猶如那開荒的巨人農夫一般,梳攏出一條寬闊的“田埂”大道,以供他身後像幾隻小老鼠般的陳啟等人通行。
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期間八戒想一口氣幹到天晚,但被擔心他累到的陳啟叫住,吃了頓午飯,又休息了會兒才繼續前行,中間也有停頓休整。
猴子還提過要不要讓他來替一替八戒,兩人好輪流開路,可估計是難得找到了一件“專業對口”的差事,這呆子笑著搖頭拒絕了猴子的好意,扛起釘耙,默默開起了前路。
直到天色將冥,一行人到了一處寬闊之地,路邊還撞見了一塊石碑,上有三個大字,乃是“荊棘嶺”;下面還有兩行十四個小字,乃“荊棘蓬攀八百里,古來有路少人行”。
“嘿,果然,這地方的荊棘非是人為,而是早已有之,看這石碑立在此處,怕是這荊棘嶺的地界,還在一直變大哩!”
猴子上前摸了摸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