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最是看不得他這副模樣,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臉頰,嘆氣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
二人說話之間,又一隻魘怪宛若受到操控一般,橫衝直撞地撞上洞口屏障,又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
可連決對此視而不見,只是握住他欲放開的手,貼到自己的面頰上,“在想你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鬱真不可思議地笑了幾聲,拍著他的臉道:“去照照鏡子吧。”
“我是說”,連決面色稍緩,努力將嘴角按下,“你會喜歡什麼樣的我?”
“你就是你”,鬱真蹙起眉頭,擔心他又鑽牛角尖,“只要是你便好。”
然而連決並不能因此舒心,人人都有所偏愛,對方也必定如此,“可你更喜歡闌酒,不是嗎?”
自己作為林均時,性格沉悶毫無趣致。所以二人相識幾十載,也不過是他所謂好友。而闌酒不同,他與方思思,或是幼時的妘合一樣,皆是鬱真喜歡的性格。
“...不喜歡”,鬱真扔下他的手,坐到一旁擦拭長劍。可即便他說的是實話,對方依然不依不饒。
“我並非刻意討是生非”,連決緩步走到他面前,低頭道:“我只是擔心你會失望。”
“我為何失望”,鬱真不知他這自卑從何而來,“該失望的是你吧,畢竟我與那個救世救難的劍仙相差甚遠。”
“不,你們是相同的”,連決的話脫口而出,又聽對方反問道。
“難道你們不是嗎?”
鬱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威脅道:“再問這些問題,你便滾出去吧。”
“...”
連決沉默一瞬,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與我行房?”
“...”
鬱真握劍的手隱隱發癢,咬牙切齒道:“我昨日沒有嗎?還是前日沒有?”
“...都有”,自從那日被斥作“淫賊”之後,連決便因禍得福,重獲床位。可每晚他要行使權力,還是要磨上一會兒。而且即便成功上位,對方仍是害怕,甚至中途將他踹下去。
看著對方胡亂擦著流淚的雙眼,連決只覺自己是個強搶民男的畜生。
可與此同時,他又情不自禁地與自己比較。畢竟他作為闌酒時,二人的床笫生活明顯和諧很多。因此不過三四日,他的精神和心態便已飽受摧殘。
然而,這也確實是他的片面之詞。
且不說鬱真是否情願,便是他跟闌酒在一起之時,二人每晚互動也絕對稱不上和諧。
連決之所以覺得生活舒坦,只是因為那時作為闌酒的他每日尋死覓活,而鬱真不得已而忍之罷了!
可忍到最後的結局便是那二人合謀給自己下藥,這與玩弄有何區別?念及此處,手中長劍錚鳴,鬱真冷著臉將劍歸鞘,“□□!”
“…”
連決喜提升級版頭銜,卻也不敢再言語。然而他控制得住嘴巴,卻控制不住多日積攢下來的正常生理需求。
於是待到晚上,洞內又是一通隔著屏障都能聽到的怒斥,倒是將路過的岐山弟子嚇了一跳。
可不等他湊上前八卦,那洞內便走出一名臉黑如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