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酒在殿外乾等了數個時辰,卻仍不見二人出來。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要進殿去尋鬱真,卻剛好與對方撞上。
未等他說什麼,鬱真便先行開口,“我會離開這裡。”
闌酒神情一愣,他倒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離開,語氣中帶上欣喜,“行啊,我早就不想在這裡呆了!咱們什麼時候走?是回南漠嗎?”
“…”
鬱真的眼神閃爍,抿了抿嘴唇,開口道:“我自己走。”
“什麼…叫你自己走”,闌酒的笑容僵在臉上,卻迅速抓住他的手腕。
“就是沒有你們”,鬱真察覺到對方的力氣逐漸加大,靈力外洩也隨之變得更加明顯。
“你在說什麼,是我哪裡做得…”
闌酒還想用服軟矇混過關,可他胸中突然湧起無頭火氣,語氣變得僵硬,“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鬱真低著頭,猝不及防被他掐住脖頸。
“我沒錯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他的怒氣徹底爆發,聲音在瞬間撕裂。
“放手”,鬱真不敢看向那張變得面目全非的臉,用力將他的手掰開。可對方並未察覺到自己的狀態,只是一味沉浸在質問中。
“你不是喜歡那個姓林的嗎?我都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要去找誰?是連決嗎?是他嗎!你又喜歡上他了是嗎!因為他是宣明?因為他修為比我們高?”
“還是兩個人幹你都不夠!要再去找第三個人!”
“可以啊!我去幫你勸他!你帶著我一起…”
冰冷的淚水打在手腕上,轉瞬間就蒸發不見。闌酒喘著粗氣,才發覺眼前人紅了眼眶。
滔天怒氣驟然撤盡,繼而湧上無盡的愧疚。
“對不起…”
闌酒忍不住跪倒在地,緊緊抱住面前人的腰。他的眼中滿是恐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這樣的話,“我不知道…”
他用力收緊手臂,想將二人貼得更近,“為什麼…我該死!我嘴賤!對不起…你罵我打我吧!殺了我也行…對不起…”
他的臉上不知不覺掛滿淚水,神情無措而害怕。而在這時,一雙手伸來抹掉了他的眼淚。
“再見。”
話音剛落,他便眼前一黑。
鬱真抱住無力癱倒的男人,將他與林均一道安置在殿中。
“走吧”,他將腳邊的白即抱起,再度前往那座高峰。然而當他們走到山腳下時,卻發現此處早有人在。
“陳萬里。”
“大人!”
對方似乎很是驚喜,兩三步跑到他的跟前,開口就是奉承,“您還好…”
“你找連決嗎”,鬱真沒有氣力與他閒聊,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陳萬里連忙點頭,卻又不知該不該跟對外說。他的神態變得遲疑,小心詢問道:“您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他”,鬱真見對方並不打算上山,便決定先行一步,可陳萬里又是猶猶豫豫地攔住他。
“那個…”
陳萬里知道此事不該洩露出去,但他實在見不到連決,“您如果見到宣明大人,能否請他儘快來聯盟一趟呢…”
“…是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鬱真與世隔絕半月有餘,實在耽誤了很多事。他聞言心中升起一陣不安之情,追問道:“如今戰況如何了?”
可陳萬里仍是支支吾吾,鬱真深深嘆了口氣,“罷了,不願說便不說吧,反正連決也快沒命了。”
“沒沒…沒命?!”
陳萬里霎時瞪大雙眼,嘴巴也開始打瓢兒。且不說化神修士壽數無限,連決也才五百來歲,他實在想不到宣明怎麼會沒命,“您可別開這種玩笑…”
“趕緊去準備壽禮吧”,鬱真冷著臉,吐出的話更如萬年寒冰般刺人心扉。
陳萬里這才意識到對方並非作假,連忙上前詢問事情真相。可對方對此閉口不談,他深知鬱真是要讓自己先開口,猶豫一番後坦白道:“敵軍大將復生,三域已經淪陷了…”
“宣明大人數週不出,這幾日更是連文書都見不到。若是大人真有性命之憂,我們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對方言辭懇切,句句皆是實情。鬱真眉頭緊鎖,只恨自己沒早點狠下心來,反將事情拖延至這般程度。
他深吸了口氣,不再與對方耽擱,踏步走上山梯,“我去找他。”
這次登峰過程明顯比上次順利,鬱真一心只想著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