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統計”,那人沒想到連決處理公務如此迅速,昨晚截至上報的資料,他今日便能拿到朝會上來說。
他瞬間慌了神,下意識便要推卸責任。可連決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難答,根本不給他瞎編的機會。
“還有你們前日上報的戰事支出預算,為何比同級別的北越劍宗高出八成不止?”
“再有上週的清剿進度...”
“我...我們”,那人被問得面紅耳赤,硬撐著神霄劍宗的面子答道:“我回去定會找負責人理清。”
可他這副水平既糊弄不了連決,也瞞不過在場各門各派。
“神霄劍宗的代表,對戰事情況一問三不知。罵起第一仙門來,倒是一套接著一套。”
“撈了那麼多油水,也不見多出點人力物力。”
一旁的陳萬里更是聽得津津有味,自從他辭掉神霄劍宗的職務,心理狀態便好上不少。
想當初他也是替神霄劍宗背了不少鍋,如今倒是別有一番隔岸觀火的愜意,甚至要拉著鬱真加入其中,“來吧大人,您不是也跟他們有仇?”
“...有仇是有仇”,可鬱真不願再摻和眾人罵戰。他見連決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脫身,便先行離開大廳。
待到連決回到寢房時,他已將行裝收拾好。
“妘合如今蹤跡不明,你即便要去尋她,也不必這麼著急。”
可鬱真卻只是沉默片刻,又朝他微笑道:“戰事不等人,而且...我知道她在哪兒。”
“那我跟你一起去”,連決來不及問他如何知曉妘合的所在,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心讓鬱真獨自前往。他見對方皺起眉頭,心中又是悶得發慌,“別拒絕我。”
然而鬱真並沒有拒絕他,當然也沒有答應他。他只是陳述事實,“你現在不能離開聯盟吧。”
“...”
連決下意識便想回答自己可以分身,可鬱真尤為忌諱此事,他思索之後還是不敢開口。只在片刻後,他才輕聲問道:“你要去哪裡找她?”
鬱真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但他仍記得夢中妘合對他說的那句話,“或許是梧桐樹下吧。”
“萬厝城?”
連決的記憶被瞬間拉回到二人一同前往葬幽宮的時候,那間陰晦的宮殿一片死氣,然而在內室中卻藏著一棵華蓋般的梧桐,“此地太過危險。”
且不說他們派出的先遣弟子至今都未能接近大荒洲,便是妘合真的在此處,也難保他不會遇上殷亡咎,乃至他們背後的始作俑者。
連決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只能再次攔在他的面前,“再給我一些時間,待我派人查明大荒洲的情況...”
“好吧”,鬱真自知無法取得他的贊同,乾脆打斷了他的勸告。他見連決面露驚訝,便動手開始拆解整理好的行裝,“不去了。”
“...”
連決看不出他的表情是真是假,只得一邊默默接手整理,一邊觀察著他的神情。可直到他徹底整理完衣物,二人又一起吃完晚飯,鬱真仍是面色如常。
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出門辦公。然而等到他再次回來時,寢房裡卻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一隻呼呼大睡的白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