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洞穴內,偶爾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一個男子渾身溼透躺在地上,左臉上一道可怖的傷疤,透出絲絲未凝結的鮮血。
“...喵嘰喵嘰...”
一隻身帶黑色斑點的灰色毛球聞到血腥味,叼著尾巴從角落裡鑽出,好奇地嗅聞地上的男子。聞著聞著,它就爬到男子身上。然而此時,男子眼皮微動,似要睜開,可那毛球卻像看不見一樣,繼續嗅聞男子臉上的傷口,甚至開始舔他。
鬱真迷糊感覺有東西在舔自己的下巴,想要睜開雙眼,卻陷入一片黑暗。
毛球感覺到他氣息微弱,發出焦急的哼唧聲。隨後絆絆磕磕地下身,片刻後叼來一顆發著光亮的紅色果實,踩著胳膊爬到胸膛上,將果實推入鬱真口中。
那紅果入口即化,頃刻間便化作靈氣進入鬱真體內,沿著四經八脈流轉。很快,鬱真的氣息便已恢復平穩,臉上的傷口逐漸癒合,只剩一道細細的傷疤。
毛球此時才放下心來,尋找著最溫暖的熱源,窩在鬱真脖頸處睡了過去。
然而,那紅果的作用還未消失。
鬱真意識回籠,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端坐在巨型石盤中央,他意識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個夢境。鬱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只是盤腿打坐,注視著腳下石盤上刻著的無數劍文。
“靜心沉氣。”
鬱真想要抬頭,卻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照做。
“引靈入體。”
鬱真聽著沉穩的女聲,不由聽從指示。他緩緩閉上雙眼,聽到周圍樹葉沙沙作響,一束束氣息緩緩向自己聚來。半晌之後,氣息變濃匯成靈氣,引得他呼吸急促了幾分。
那女聲見此,讓他不必抵抗,任由靈氣衝入呼吸之中。
又是幾個深呼吸之後,鬱真突然感到無數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如百川匯流般沿著四肢湧向腹部,又從腹部貫穿到頭頂,從頭頂向四肢發散,如此輪迴往復。每一輪迴,都讓他的身體更輕盈一分;每一輪迴,都讓他的五感更敏銳一分。鬱真如同沙漠中渴斃的旅人暢飲甘醴一般,大口吸納著源源而來的靈氣。
而現實中,同樣有大量靈氣向鬱真聚集而來,他的身體跟著夢境中的指引不斷吸納著這些靈氣。
四十九輪迴圈下來,方才吸入的靈氣凝練成一股至純的真氣,圍繞著鬱真的丹田遊走。至此,夢境與現實中的鬱真已同時完成引氣入體!
兩天後,鬱真終於醒來。他捂著頭起身,卻感覺一隻毛球從自己脖頸滾落,忙不迭接住它。鬱真晃了晃眩暈的腦袋,舉起毛球一看,發現竟然是隻活物,此時還睡得正香。
鬱真觀察著手中的毛球,發現它不過巴掌點大,尾巴倒是極長,像是隻雪豹幼崽。但它身上滿是灰塵,鬱真又摸了摸它的肚子,只有一層軟軟肚皮,應當是許久沒進食了。
鬱真剛要將它放下,那毛球便醒了過來,趴在鬱真手上打了幾個哈欠,才緩緩睜開雙眼。鬱真這才發現,這隻雪豹幼崽雙目好似遮了一層霧氣,竟然是隻盲獸。而後,當鬱真把它放到地上時,又發現這隻幼崽的後腿無力,只能依靠前爪行走。
但它似乎並不怕自己。見鬱真將它放下,又哼哼唧唧地蹭到他腿邊,十分費力地想要爬到他身上。
鬱真心中一動,將它抱入懷中。
他自來到這世上,無一人不唾棄他,只有這隻小獸願意親近自己。鬱真自認並非無情之人,他能理解別人為何敵視自己,卻無法平靜接受這些惡意。
“喵嘰喵嘰”,鬱真心中的陰霾被懷中盲豹打散,它似乎是餓了,正含著自己的手指吮吸,不時發出柔軟的叫聲。
“你餓了吧”,鬱真不知怎麼養活幼豹,便抱著它走出山洞。雖然跌落懸崖,但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受傷,而且感官敏銳了許多。
自己似乎被瀑布衝到下游森林中,鬱真抱著幼豹,在附近摘了幾個果子。自己試過無毒後,才敢餵給幼豹。
幼豹吃飽喝足後,又窩在鬱真懷中睡過去。
鬱真再次回到山洞中,仔細檢視一番,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早已消失不見,只有左臉上的傷疤證實著自己遭遇的一切。他回想起剛才的夢境,嘗試運轉體內真氣,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完成了引氣。除此之外,自己腦中還多出了許多基礎劍法。
鬱真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幼崽,可惜現在自己騰不出手,不然一定試驗一下那些劍法。
他在山洞中等到幼豹醒來,詢問它是否願意跟自己回去。幼豹不會說話,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