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疲憊的面容,伸手抹掉眼尾處最後一滴眼淚。
他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著,片刻之後,俯下身去,在那泛紅的眼尾落下一吻。
第二日鬱真醒來,卻發現身邊一片冰涼。他慌忙穿起外袍,就要向外呼喚,卻正巧碰見闌酒提著早餐回來。
“起床啦”,闌酒晃了晃手中沙餅,挑眉道:“有豆沙、黑芝麻還有鹹味的,看你愛吃哪個。”
鬱真鬆了口氣,隨便拿起一塊嚼蠟般吃著。
“這才幾天,就離不開我了”,闌酒有心逗他笑笑。
“要是說離不開你,你會...”
他的話嘟嘟囔囔的,越說越小聲。
闌酒的眼睛卻突然亮了,他將吃了一半的沙餅扔到一邊,蹲到鬱真面前。
“什麼,我沒聽清?”
“你會留在...這裡嗎?”
“這裡?這裡是哪裡?”闌酒明知故問,疑惑地望著他。
“留在...我身邊...”
話音剛落,鬱真噌的一下站起,抱起偷吃沙餅的白即。
“我帶它出去放放風”,隨即不顧白即沒吃飽的委屈聲,目不斜視地徑直出門。
闌酒卻不會放過他,兩步並作一步,將他壓在門板上。
“不是讓我留在你身邊嗎?”
他的眼睛燦若星芒,鬱真不敢多看,下意識就要躲閃。
下一秒,卻被堵住呼吸。
他要掙扎,又被壓得更深,木門在二人的動作下吱呀作響,引得門外店小二疑惑駐足。
鬱真聽到外面腳步,連大氣都不敢喘,手腳自然放棄掙扎。
闌酒悶笑兩聲,趁此機會再次侵入。這次他抓住了訣竅,舌頭靈活撬開齒關。
“像小狗一樣”,他含糊不清地笑著,將對方纏得更緊。
白即沒有吃飽,早就不滿。此時縮在中間,看兩人像是在偷吃什麼,卻不分給自己,氣得小豹子喵嘰一聲頂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闌酒扭臉躲避著白即的舌頭,笑得幾乎直不起腰。
“咬他!”鬱真踹了他一腳,抱著白即往他臉上送。
“好啊你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謀殺親夫親爹!”
此日之後,闌酒便找準各種機會偷襲,鬱真時刻提防也無濟於事。但他總是害羞,不願在白天,也不願光明正大地做事。
於是二人不管白天黑日,都改成蒙著被子,偷偷摸摸地親吻。中途出來透透氣,又接著鑽進被子裡。
被褥裡整日傳來嘖嘖水聲,白即時而好奇,悄悄拱進去檢視。可闌酒把主人遮的嚴嚴實實,它根本看不到什麼。
有時鬱真在迷糊中會發現腿邊有隻毛茸茸的小豹子,還沒等他伸手去摸,闌酒就一把將白即推了出去。
白即委屈得要命,在床邊哼哼唧唧地假哭,但二人親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管留守小豹。它又氣又急,狠狠咬著壞蛋闌酒露在被子外的半截小腿。
結果闌酒早就把自己當它親爹,秉持著孩子願意咬就咬的原則,根本不會如白即所想那樣起來追它。
白即自覺無趣,吐出口中褲管,踩著他的小腿跳到桌子上,又借力跳到臥榻上。那柄黑劍間歇發著幽幽藍光,白即歪歪腦袋,咬著劍鞘磨牙。
【幹什麼!】
白即耳朵一支稜,它好像聽到小孩在說話。它左右觀察一下,沒有聞到什麼可疑氣息,便安心磨牙。
【它還咬我!妘周!!!你管不管!!!】
這下不僅白即聽到了,連被窩中的鬱真也聽到了。他慌忙推開闌酒,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可闌酒聽不到這道童音,趴在他身上不肯動彈,又委屈巴巴地伸出小截舌頭,“我還要~”
【毛茸茸的!離我遠一點!】
黑劍見白即又要好奇貼上來,立馬懸到空中,又繞彎躲到床邊。
“?”
闌酒茫然地望著無召自動的黑劍,又茫然地望向鬱真。
“...”鬱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卻聽黑劍突然發問。
【你們在幹什麼?】
“...在看寶物。”
【什麼寶物要躲在被子裡看?】
清澈的童音重重叩擊著他的良心,鬱真沉默片刻,開口道:“...夜明珠。”
“你的夜明珠呢?”
闌酒呆呆地從懷中掏出那顆碩大的夜明珠,放到他的手裡。
“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