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殺掉鬱府二十七口?”,官府抓不到其他人,又不能囫圇結案,就只能跟他耗著。壽平因此被關押十餘年,已經沒有力氣分辯。
“此事確實怪異,我去鬱府看看”,壽平已關押十餘年,鬱真不想再拖延,安撫過二人後便往鬱府去。
鬱府氣派的正門依然緊閉,據說案發當日落了鎖,第二天菜販送菜時才發現二十七口悄無聲息死在裡面。查案辦案都是從偏門進,這鎖也就再也沒開啟過。
鬱真觀察著周圍環境,幾個鎮民見他久站在鬱府門前,頻頻投來審視的目光,卻不敢上前詢問。
之前魂體佔據鬱真身體,在景蘭鎮生活了十四年。然而它與現在的鬱真,無論是形象還是樣貌,都是大不相同,因此鎮民都沒有認出他。
鬱真注意到眾人的目光,轉到偏門處進入鬱府。
剛一進門,鬱真便蹙起眉頭。鬱府裡面的情形可以說是混亂不堪,甚至有一連串房屋都已倒塌,看著不像兇殺現場,倒像是災難現場。
且根據壽平所說,案發當晚沒有任何聲響。即便是修士,也不能悄無聲息製造這麼大面積損壞,何況他是個凡人。
鬱真觀察著周圍廢墟,懷中的白即哼唧著要下地。
自從白即後腿可以走路後,行動便敏捷許多,根本看不出是隻眼盲幼豹。鬱真將它放下後,白即便一溜煙跑進後院。
鬱真追上去,卻發現它在西邊角落廢墟處邊聞邊刨。待他上前一看,竟發現廢墟下散落著幾個動物頭顱,且不見一絲腐爛痕跡。
他心有疑惑,又去各方位角落檢視,裡面果然也有幾個頭骨。
這似乎是陣法師的手筆。
鬱真思索片刻,一般修士確實無法不聲不響造成大量房屋塌陷,而陣法師則可以用靜音陣和地陷陣達成這種效果。
“可是陣法師數量極少,鬱家為何會招惹上他們?”
鬱真在第三域十幾年都未曾見過陣法師,只能詢問林均。可他聽說鬱府一夜滅門後,便皺起眉頭,片刻後才開口,“之前青霄門也接手過此類案件,均是發生在第四域。”
“你們有查到元兇嗎?”
林均搖搖頭,“只能確定是團伙作案,且其中定有陣法師。”
結束通話通訊後,鬱真又獨自思索許久,卻也沒有思路。但只要能證明是陣法師所為,便可洗清壽平的嫌疑。
鬱真不敢耽擱,立即前往官府告知此事。他本以為還要等人驗證,結果官府一聽他是華嚴門一階弟子,便信了一半。又聽說是陣法師所為,便立即蓋棺定論,當日便把壽平放了出去。
連鬱真本人都覺得荒謬,可壽平在此處受苦多年,早就看穿官府想法。
“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結案。之前廬峰門說會派人來看,不是也沒來。也是,十幾年對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麼呢”,壽平在竹桃的攙扶下走出官府。
鬱真本以為自己的好意能讓竹桃好過一些,結果卻幾乎毀了二人半生。
竹桃看出鬱真心懷愧疚,收起傷心之情,拍著他的肩膀道:“這次多虧了你!”
“是啊是啊!我可得好好感謝你”,壽平接收到竹桃的暗示,連忙附和著要帶他下館子慶祝。
卻見鬱真搖搖頭,“我當初並未跟任何人提及向你們贈與了財物,鬱府又是如何得知的?”
竹桃猶豫著,她心中有所猜測。但經過十多年歲月,她現在不願再起風波,最終只是搖頭。
鬱真也無頭緒,只猜測是出雲城人士,便問道:“你們今後有何打算,若是想去第三域...”
竹桃聽出鬱真的意思,連忙打斷他,“不用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打算就在景蘭鎮定居...”
鬱真見他們推辭,雙唇緊抿。他本想將二人帶至華嚴門山下定居,仔細一想卻不可行。竹桃二人毫無根基,到第三域很難生活下去。若是自己再贈予財物,只怕又遭人惦記。
竹桃見他眉頭緊鎖,露出不甘之意。心道鬱真與自己都是年長十多歲,自己心態早已老去,他卻還是赤子心性。原本鬱真比自己年長,如今倒顯得自己像姐姐。念及此處,竹桃莞爾一笑,“你不必擔憂我的生活。”
她是凡人,已然度過半生年華,習慣人生的無常和短暫。可鬱真不同,他如今步入金丹,凡人壽命對他而言不過彈指。因此,他無法察覺十四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足以讓一個人認命。
他甚至想著能否讓二人開始修煉,可見到竹桃